对于毛驴的疼痛,红荼总是漠视,不从同位心理考虑畜生是那么极端的难受,却只考虑从驴身上的哪个部位取肉方便。
此刻,毛驴见到红荼,畏葸地发出恐怖的叫声,它害怕她再次操刀取肉,再看红荼手里没有家伙,才止住了叫声。
它屁股上的血水还在流淌,另加上一泡屎尿也溜出来了,一股气味令红荼捂鼻。她怕影响顾客购驴肉的情绪而耽误生意,麻利从堂屋里拿一只撮箕,一把耙子,将那屎蛋蛋一点点收拾,扔到屋后种瓜豆的山地上,再转来从火塘里弄些草木灰,往那血水与尿液混合着的毛驴的屁股底下一倒,气味就消失了,也就显得干净些。
那天,阿宝与大伙儿吃过红荼家的鲜驴肉,没有食言,付了钱,还到处给红荼活割驴肉做口语广告,很快远远近近的村子都知晓,都来寻找刺激——看红荼屠宰活驴的狠劲儿。
红荼又有了新招,见来了那多人,双手叉腰对大家说,你们看什么看?要看就买,这驴肉挺新鲜的,现割现卖,活驴不死。
一个满脸麻子的人挤到前边说:行,我要两斤鲜驴肉。
一个酒糟鼻的人也跑过来说:我也要两斤。
一个脸上有疤痕的人歪着头说:我要三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