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豁出去了。马黄毛被她的话一激,萌生了一种恶念,他又拉着黄蕙芸说,黄姐,要把王嘉木做掉,你得给时间我。
要多久的时间?
少则一月,多则一年。
好,老娘答应你。
马黄毛顺势抱起黄蕙芸,把她丢在床上,然后自己像饿狼扑在面包上一样,仿佛一口就要将其饕餮下去。
马黄毛反复发泄了兽欲,就疲倦了,之后就躺在黄蕙芸身边呼呼大睡。
一会儿外面天色大变,云层厚积,电闪雷鸣。马黄毛慨然不知,蓦然一道闪电的蓝光像利剑一样在房间里晃一下,接着就是一声震聋发聩的炸雷。黄蕙芸的身子本能地抖动一下,她家的房子也几乎震得摇摇欲坠。受到惊骇的黄蕙芸立马拉醒正在酣睡的马黄毛说,我怕,我怕……
怕什么?
刚才打了一声炸雷。
马黄毛把身子依然战栗着的黄蕙芸揽在怀里说,黄姐,打雷怕么事?
我怕被雷打死了。
雷只打糟蹋粮食的人,当然也打亏欠孝道的人。你与这两点都不沾边。
黄蕙芸沉吟片刻,说出一件事:那是还没有与王嘉木结婚前,我的养母发现我对王嘉木不怎么好,怀疑这桩婚姻是否合适。我当时鬼使神差,发了一句毒誓,说我不违背从小把我养大的父母的意愿,愿意和嘉木结婚,你放心吧!如果将来我对嘉木不好,就是亏欠对父母的孝心,遭雷打……
那是一句戏言,雷神会管你的事吗?马黄毛讪笑着拍打她的胴体说。
到江北出差的王嘉木这几天根本没有心事,心里老是琢磨着那次老吴在气头上讲的实话,老吴发现妻子和黄毛人有奸情,夜晚偷看时崴了脚。
再就是老吴也说了,看见那黄毛人送鲜花我妻子,那鲜花不就是家里的一束玫瑰花吗?难怪我失手跌坏了插放玫瑰花的花瓶,妻子很在意地大吵大闹。
还有家里的那顶草帽,到底是谁的呢?老吴说是一顶被妻子扣在我头上的绿帽子……这一切都说明妻子确实避着我和外面的野男人鬼混。
虽然那次老吴父子走后,王嘉木狠狠地教训了妻子,但是她并无悔改之意,那咬牙切齿的样子,看得出妻子不但不打算检点,还对自己产生了怨怼和仇恨。
这时,黄蕙芸骂他的话,犹在耳边萦绕,你tā • mā • de一个软蛋,算个男人吗?老子跟你守活寡,死了都不值!
王嘉木的自尊心被深深地刺伤,当时他愤懑地朝她额壳上叮一砣,继而留下一个发绿的肿块。
由于黄蕙芸伸手反抗,王嘉木穿着套有铜箍的鞋子的那只粗脚提出来踢在她的手肘上,立马就划出了一道血印子。这些烦恼都是那个他未谋面的野男人,也就是老吴所说的黄毛人引起的。他想晚上趁黑租船从江北摆渡到江南去,说不定还能够将妻子与黄毛人捉奸在床。
可是那天晚上王嘉木赶回去以为可以措手不及地捉奸捉双,结果他在自家大门前叩门时,门未开,屋里回答她的是一个陌生老妈的声音,你是谁呀?
王嘉木感到奇怪,提起嗓门说,我是这家主人,你是谁?蕙芸到哪里去了?
门呀的一声开了,老妈挈着豆油灯盏就着光晕看王嘉木,他脸面清瘦,还有一道明显的黑眼圈,眼睛发红,像是熬夜没有睡够,一副疲惫的样子。老妈自我介绍说,我姓龚,是你媳妇请我来跟她看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