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情不好？”布鲁斯明显察觉到面前的人表情有些异样。
“不，我心情很好。”卡特里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容。
布鲁斯不相信卡特里，今天上午他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和卡特里相处时，他还很正常，下午他回去补了一觉，晚上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所以，真的是因为布鲁斯韦恩很特殊吗？
布鲁斯依旧怀疑这一点，老实说，无论多少次，多少人，甚至包括他自己都能感受到精灵弓手的特别，但是他内心中依旧充满怀疑。
这样无来由的好感真的存在吗？还是在精灵弓手这样一个身份的人身上？
“你如果没有事情求我，那我就走了。”卡特里看着他一脸的怀疑，心情更加不爽，于是立刻就威胁的说道。
他不喜欢别人探究他的内心，更不喜欢别人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
蝙蝠侠的眼睛仿佛洞察一切，但是人不神，也不是超脱世界之外的观察者，他不该洞察一切，也没有洞察一夜的能力。
所以卡特里并不害怕他的目光，他只是讨厌，单纯的讨厌任何一个人用这目光看他。
因为这世界上没有人，也不可能有人了解完整的他。
就连他自己也做不到。
察觉到卡特里更加不高兴，布鲁斯收回了目光。
他确定了精灵弓手是个不确定因素，情绪多变，且难以捉摸。
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让精灵弓手心情这么差的原因他会过后在查，但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布鲁斯按了面具后的开关，面具收了回去，露出一张脸——当然了，不可能是布鲁斯韦恩的脸，他敢打赌，如果他暴露自己是布鲁斯韦恩，本来心情就差的卡特里只可能心情更差。
他戴着一张模拟他人面容的面具，就是迪克第一次见卡特里时戴的那张面具。
看到布鲁斯露出来的面容，卡特里挑起眉头：“蝙蝠侠长的这么普通吗？”
“假的。”布鲁斯也不瞒着卡特里，直接扔出了这么一句话。
他说真的卡特里也不会信啊，毕竟蝙蝠侠怎么可能真的轻易就把自己的真实面容暴露给一个陌生人。
不过，卡特里必须得说蝙蝠侠这一诚实愉悦了他，就算他知道蝙蝠侠只是因为知道他会识破所以才实话实说，他也觉得心情愉快。
谁都不喜欢别人欺骗自己不是吗？尤其是在他今天已经被骗过一次的情况下。
卡特里看着布鲁斯迅速变装成了一个混混——他那一身的打扮太哥谭了，关键是气质尤其符合，卡特里一眼还以为自己看到了企鹅人的手下。
听说蝙蝠侠曾经成功混进过黑帮，还一举端了企鹅人的老窝，想来变装什么的都是他的老本行了。
相比较之下，卡特里这种依靠道具变装的手段还落后了对方一层。
卡特里心里忽然升起了比较心里，他哼了一声，重新戴上眼镜——蝙蝠侠可以用科技欺负他，他凭什么不能用道具欺负蝙蝠侠？他就是有超先进的道具，羡慕嫉妒恨去吧。
布鲁斯听着他情绪化的声音，更加确定他真的就是特别的情绪化。
而且记仇。
他从卡特里的眼睛里绝对看出了对自己手上拿着的眼镜的得意洋洋，这就让他不由自主想起他自己曾经用科技手段嘲讽过卡特里的事情……
他们两个的思维在这一刻同步了，都产生了一个念头——他（我）这是还给我（他）了。
“等会我先进去。”布鲁斯不着痕迹的摇了摇脑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扔了出去。
和卡特里相处仿佛把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莫名的也多了几分孩子气。
而这并不适合蝙蝠侠，一旦开始动作，他必须迅速的把这些不合时宜的念头都甩出去。
他快速的恢复到那个冷静的蝙蝠侠，对着卡特里抬了抬下巴，给了他一个开始的动作，然后就下了车。
他变成了一个混混。
卡特里看着他离开，为了不被人发现，他们还是把自己用的那辆不起眼的破车停在了离酒吧有一定距离的隐蔽角落里，所以还要走一段不短的距离。
等到布鲁斯离开有大概五分钟的样子，卡特里缓慢的从车上下来。
关上车门，锁车。
他的脸上挂上笑容，又成为了千面商人。
一前一后，布鲁斯和卡特里进入了酒吧。
布鲁斯一进来，就施展开自己的手段，顺利的混进人群中，一边和左右不认识的人聊天喝酒（当然，实际上他没喝进去），一边用锐利的目光观察着全场。
而在他后面不远处的卡特里则慢悠悠的走进酒吧，动作从容仿佛回到家一般的自在优雅。
昨天和他聊天的那个纹身男看见了卡特里，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瑞蒙，你来了。”
“当然，我们约好了的。”卡特里眨了眨眼睛，特别亲热的说道。
不远处布鲁斯看着他，觉得像看见了另一个人。
他确定，他现在看到的这个人肯定不是精灵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