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直接将小童砸的“哎呦”一声,便落入了垂钓人的手中,同时传来了钟岳那大大咧咧的传音。
小童大怒,气的差点儿爆粗口:“哪个王八……”蛋,“哪个不知礼数的,如此嚣张?”
宛如隐士仙人的垂钓人手指点在了小童唇瓣,止住了小童的愤怒:“祸从口出,慎言。”
垂钓人摇了摇头:“何况能帮那位的忙,我今日算是赚了。”
小童张大嘴巴。
垂钓人则摊开纸张,认真去瞧。
小童好奇,糯糯问道:“老祖,到底是什么忙啊?会不会很危险,若是……”
“还债。”垂钓人吐出两字。
“啊!那要不要打开秘境的藏宝阁?”在小童心中,能让罗氏老祖都敬畏的强者还债,那肯定不是小数目,说不得罗氏就要倾家荡产。
“不用,你去准备几块碎银子,吩咐人去一趟扶风城。”
纸条轻飘飘落入小童怀中,看清楚纸条上的字迹时,小童又是瞪目结舌:“这,这还要麻烦老祖您?就不能路上随便拦个修士吗?”
垂钓人淡笑:“随便一个人哪里够资格帮这位办事?”
小童:“……”
所谓还债,不过是几块凡人的糕点钱,但是因为受到西河郡罗氏老祖的重视,罗氏几位面容端正、风度翩翩的青年才俊带着碎银子去了扶风城。
他们沿着西街的铺子一路还债,通身气派几乎让扶风城的普通凡人闪瞎了眼睛。
跟他们一比,齐家那几位所谓的修士,一下子成了土鳖。
罗氏青年才俊翩然离去,整个扶风城依旧兴奋的讨论着“钟少爷”“小道士”“仙人还债”等话题。
于凉亭苏醒的齐大少爷齐韶茫然的望着“齐家家墓”,无法相信在他看来“正派”“强大”的齐家会只剩下自己一人。
这位二缺大少爷被保护的太好,从始至终不知道什么“血祭邪术”。
他只知道自己在小黑屋关了好长一段时间,第十日夜晚,他听到了奇怪的声音,踏着小凳子从小黑屋窗棂外望去时,看到了一场可怕的屠杀。
更可怕的是,屠夫是他的亲人,被屠杀之人也是他的亲人。
那场噩梦令他吓得昏了过去……
齐韶哭的泪流满面,翻遍齐家每个角落,找不到一个活人后,跑出齐府求救。
往日和善的邻居看他可怜,跟他说了说道人消灭邪物的事。
见齐韶呆愣愣的,最后提了一句:“对了,钟少爷被他爹爹接走了,降服邪物的,就是钟少爷他父亲。”
.
钟应被带着飞了三天三夜。
他还未辟谷,这三天只能靠着吃糕点撑肚子。
他修为弱,即使有钟岳的灵力罩护着,长时间的飞行依旧让他头昏昏的,以至于他后来都不清楚钟岳带他飞往哪个方向。
直到第四日,钟岳的手搭在钟应肩膀上拍了拍:“我考虑了三天,觉得你修为实在菜,最好去学院补一补。”
钟应迷迷糊糊:“啊?”
“天下最好的学府便是玉馨书院,我直接带你来了。”
“玉馨书院”四个熟悉到令钟应灵魂颤栗的名字入耳,钟应瞬间清醒了不少。
便又听到娃娃脸的钟岳一本正经道:“玉馨书院正式招生时间过了大半,而你初入化气的修为也不可能过的了招生考验,所以,我打算让你走后门。”
“……总之,接下来一切,我都会替你安排好,心肝儿子,你好好上学就行了。”
钟应:“我为什么非要提前入学?给我一年时间,我可以以考验第一的成绩入学啊啊啊啊——”
钟应话没说完,便宜爹爹便在他肩膀上推了一把。
目前来说,毫无反抗能力的钟应直接跌下了云端,以惊人的速度下坠。
呼啸风声自他身侧刮过,头发衣袍漂浮,天风刮得皮肤隐约刺痛。
便宜爹爹的声音传入他耳中:“心肝儿子,要是有哪个臭不要脸的欺负你,记得报你爹爹我的名号,你爹爹我天下第一剑仙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谁不服我打到他服为止!”
“哎呦!”
钟应一屁股落地,居然不怎么疼,他的身侧的青草地上,则砸下一个大包裹,包裹中全是糕点,都是两人吃剩下的。
钟应抬头时,钟岳早就不见踪迹。
“娘的!太坑了!”钟应再度因为便宜爹爹而爆粗口。
云中岛屿上。
九十九座剑碑密密麻麻矗立于天地间,如同九十九把杀气冲霄的绝世仙剑,一旦出鞘,所向披靡。
而每座剑碑则由一位白衣剑修守护,九十九座剑碑便有九十八位白衣剑修,唯有正中央最高最锋利无匹的那座剑碑下,空无一人。
黑沉的锁链缠绕在剑碑身上,锁链的尾部深入岛屿之下,看不到终端,却将这剑碑群组成了一座精密、复杂、恐怖的上古法阵。
传说,这座法阵的存在,便是为了囚禁镇压上古最为可怕强大的魔头。
一把天青色长剑自九霄坠落,携风雷之势插.入正中央的剑碑下,瞬间激活了上古之阵。
九十八位白衣剑修惊醒,同时向着中央鞠躬。
头上插了根雪白鹤羽的娃娃脸道人站在中央剑碑下,手中握着一把剑鞘。
那把天青色仙剑,赫然是他常年背负的那把佩剑。
白衣剑修同时开口:“恭迎剑主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