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提到荣国府这般熟稔,怕是贾府表亲无疑了,只到底姓魏还是姓林却不好说。”
“那王爷还将马借给她!”
“只怕不借也得借,既然一定要借,何不主动相借?”水溶可没有忽略林云星手上的钢刀。
那把刀虽擦拭过,但刀刃有缺口,寸方又满身血色,只怕刚经历过一场厮杀。她急着回京,需要马恰好遇上又怎么会错过呢?
“王爷说的如此玄妙,属下听不懂。”随扈摇头道,“不过王爷为何说不知她姓魏还是姓林?这姑娘一身伤竟还能骑马回京,可见武艺不凡。若是游击将军之女,倒也不稀奇。贾家那位姓林的表小姐却是出自书香门第,在西苑闯下了不小的才名,怎会舞刀弄枪。”
“不可说不可说!”水溶摇了摇头,转身上了马车,继续前行。
水溶一行走了数里,就听到后面马蹄声急。掀开帘子一看,却见两人骑马疾驰,为首的青年恰好认得。水溶正要出声打招呼,见那人披风扬起,露出下面的血染青衫,声音悉数吞没。
水溶不敢出声,那人骑马到了水溶面前,却勒停了马缰:“吁~车内可是北静王爷?”
“不敢,正是水溶!”水溶忙让人停车,下车行礼,“水溶见过殿下。”
这血染青衫的正是徒元义及其随从,徒元义跳下马背,匆匆还礼道:“王爷可是从官道一路回京?”
“从猎宫附近的庄子上过来,在官道上走了十几里了。殿下——”水溶原想客套一下问候一下徒元义从何处而来,又想到徒元义衣上鲜血,怕是所行之事不欲人知,生硬地转了话头,“可是要回京?”
徒元义点点头,神色凝重道:“请问水兄可见过一位年轻姑娘从官道经过,约莫十四五岁,许是步行,也可能骑马。许会做些伪装,但应该带着兵刃。”
水溶想到林云星与徒元义皆是一身鲜血,不知其中有何关窍。有心为林云星遮掩,又怕不说实话,事后徒元义知道真相得罪了这位殿下,犹豫了一下道:“不曾见过什么独行的姑娘,倒是碰到了一位世交家的远亲,借了匹马予她。”
听闻七皇子与贾琏相交甚笃,他只说借马给贾琏的亲戚,纵然有事也不至于被迁怒吧?
“可是荣国府的表小姐?”徒元义急声道,“她可安好?”
听此言并非寻仇,莫非是受贾琏之托接人?
水溶心下一松:“怕是不太好,我见她时,满身皆伤。原想护送她回京,却被婉拒,只向我借了一匹马,赶路往京城去了。”
“多谢!”徒元义忙翻身上马去追。
水溶那匹马堪称千里马,徒元义主仆一路急追,一直到城门前才追上。
守城官兵见林云星满身鲜血,立时将她包围。林云星取了身份文牒,那守门的将官提出派人送她去刑部衙门才允她入京城。
“王爷,我们不过去吗?”随扈见徒元义没有上前,不由好奇道。
“既然安好,此时我们不必现身。以免有人以此做文章,将此案推到夺嫡之上,借此脱身。”
徒元义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暗中护送林云星进了刑部,才回府换衣服。
那厢,林云星一身血衣在守城官兵护送下赶赴刑部,引得无数人窥视。如此将京城所有目光吸引过来,正好称她心意,越是万众瞩目,此案越是无人敢动手脚。此案只要没有落案,终究不容放松。
自林如海遇刺之事传到京中,京中为了派谁为钦差前去调查争吵多日。如今钦差尚在下扬州的官船上,盐案物证却已先一步送回京城。刑部尚书见此案关系重大,立即请求面圣。
蒙圣人召见,林云星当堂呈送帛书另附林如海奏折详诉盐案所涉金额。不提盐案本身,幕后元凶敢沿途拦截上京驿卒阻塞上听,以至于林如海不得已让亲女送证物进京,还在京郊遭遇伏杀,桩桩件件都足以令皇帝震怒。
令人送林云星下去治伤,皇帝立即下令软禁大皇子,禁足甄贵妃。不顾天色将晚,召诸位大臣和参政皇子入宫。廷议后,朝廷派禁军和刑部侍郎亲往金陵查抄甄家。大皇子一系官员及素日与甄家往来密切之人,皆忙着脱身,京城一时乌烟瘴气。
这厢,林云星呈送证物后,出了大殿便晕了过去。宫人奉命将她送到太医院医治,昏睡三日方才醒转。醒来后,林云星便自请出宫,三公主亲自入宫接她往公主府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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