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天气炎热,一行人有老有少,沿运河而下,若遇到城镇有时也会停船上岸休整几日,这般一直到了八月中才到临安。
婚期将至,林如海的意思是直接在临安筹备婚礼,叶兰义却坚持要去溪东。林如海不解其意,见林云星没有意见便没有反对,至于贾琏夫妻那就更没有意见了。至于贾赦和邢夫人凡是不管,只跟着大家吃吃玩玩就好了。
走陆路转道溪东,叶兰义也不提目的地,林云星猜到了几分,却也不敢确定。直到那座满是江南园林风格的山庄映入眼帘,众人皆是精神一震,林云星更是惊喜万分。
“这……你是何时准备的?”看到几乎全然复刻的无为山庄,林云星的惊喜不言而喻。
“从我知晓真相,便写信托舅父买下这里了。”
溪东远离大城,买下山林土地耗资不多。叶兰义虽不像林云星与贾琏合伙办了不少新兴的工坊,但在经营一道却颇为擅长。他在京中素来低调,江南却经营多时,当然这其中少不得母族对他的信服。
“建造山庄的是我舅父,不过能够这么快建成,薛文龙和柳湘莲也帮了不少忙。哦,还有文龙的堂弟薛蝌。”
薛蟠投了叶兰义门下,只他那会儿在京中,知道叶兰义要用人,便将堂弟薛蝌荐给了叶兰义。
薛蟠之父薛涛和薛蝌之父薛湘早年一同打理着薛家皇商的招牌,薛涛为家主负责大本营,薛湘就走商道比较多,早年还为皇家搜罗过海外奇珍异宝。薛湘不仅自己走商道,在世时还曾带着一双子女出门。
薛涛和薛湘相继过世后,薛蟠成了薛家之主,薛蝌依旧走父亲留下的商道。薛蟠举荐薛蝌后,薛蝌帮忙采办山庄建造的材料甚是妥帖。后来他们派柳湘莲经营了那座岛,叶兰义就顺便他将这般也关照了。
去年叶兰义出京办差,还抽空来过这里,亲自监督整改了一些细节。
林如海原想着九月办婚礼,匆匆置办院子,委屈了女儿。不想如今是新房入住,自是心花怒放,对着毛脚女婿不免多了几分满意,捋着胡须率先走了进去。
听到他们要住在这里,林砚第一个欢呼起来,招呼着小伙伴去“探险”。贾赦最爱热闹,也颠颠地跟上妹夫,不想两人才进门,就见漫天的花瓣兜头浇了下来。
“恭——”薛蟠和柳湘莲拖着花篮一左一右跳出来,与林海和贾赦面面相觑。
“薛大傻子,你怎么在这里?”贾琏太过震惊,以至于心里话都喊出来了。
好在薛蟠这人浑归浑,却不小气,倒也不生气。见花瓣洒错了人,摸了摸鼻子道:“我这不是想要给殿下一个惊喜嘛!”
薛蝌从后面钻出来,摇着扇子道:“我哥出的主意,让人捋秃了一片花圃。我觉得太傻,没参与,是柳兄陪着他胡闹。”
“甚是惊喜,多谢薛表兄费心!”林云星笑着道。
听到此言,薛蟠立时又复活了,凑到叶兰义身边表功。众人进了山庄,才知晓他因何得意,原来山庄不仅装饰好了,堂中箱子更是摆放地满满当当,竟然都是成亲用的东西。
“因着还未到正经日子,红绸不好铺出去日晒雨淋,但都准备妥当了。”薛蟠一脸得意道。
贾琏见薛蟠眉飞色舞地得意样,撞了撞他的肩膀道:“文龙,你怎么跑来江南了?”
“殿下来了江南,我是他的门下,当然也要来江南,追随殿下干大事了!”薛蟠理所当然道。
“可信君不是举荐了你去八王爷府上吗?”
“贾行知,你不要仗着与殿下关系好,就给我上眼药。殿下带我去见八王爷,那不是方便日后与京中通消息吗?”薛蟠拍着胸脯道,“我薛文龙,虽是个粗人,却是讲义气的。当初追随殿下,是殿下看重我,并非因他是王爷,岂会因殿下不当那什么劳子王爷就改投他人门下。”
说着也不待贾琏回话,便继续凑到叶兰义面前表忠心去了。
贾琏摸了摸下巴道:“大傻子还是大傻子,不过傻得也蛮可爱!”
九月二十二宜嫁娶、祈福叶兰义与林云星在亲友见证下,举办了婚礼。
林云星在京中的故友都差人送来了贺礼,当然也少不了叶兰义的那些兄弟。当年你死我活的人,如今倒是兄友弟恭起来。又有徒乔安知晓林云星的婚期,特意从江西赶来道贺。
两人婚后不久,在贾琏撺掇下,由林如海坐镇,叶兰义、林云星、三公主和贾琏联手在溪东建起了一所大学和研究院。依着贾琏之言,此大学不拘于教导人四书五经,亦教导武功甚至格物之道。
太子闻讯,传下令谕,为大学取名靖安,又派原忠顺世子前来执教,寄望靖安大学除却为朝廷输送文臣亦能培养武将。贾琏等人原担心犯了忌讳,只打算教导武功,有了这道令谕,竟是可以奉旨培养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