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不到半米,祝政才堪堪止住脚步。
凝视几眼关洁红肿的脸颊,祝政皱起眉,一脸严肃问:“脸上怎么回事?”
关洁抬手轻轻碰了两下发烫的脸颊,笑着摇头:“小伤,不碍事。”
祝政没得到想要的回应,神色淡淡地掀了掀眼皮,重复问:“谁打的?”
关洁摇头,拒绝回答。
两人对视几秒,关洁受不住祝政的无声压迫,率先移开视线。
祝政苦涩地滚了一下喉结,沉声说:“关洁,我没你想得那么不堪。”
关洁懵了几秒,急忙否认:“我没有这样想。你别这妄自菲薄。”
怕他不信,关洁神色认真地看向他,一字一句说:“祝政,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是个不好的人。”
祝政没再说话,自顾自掏出打火机,点了根烟,不管不管抽了起来。
烟雾缭绕下,祝政的轮廓变得逐渐模糊。
天空忽然下起了小雨,绵绵密密落在发梢,凝聚起细碎、轻薄的白珠。
站太久,关洁身上的热量不断消失,惹得她连打了四五个喷嚏。
打到第四个,祝政掐断烟头,解开身上的驼色大衣,伸手披在关洁肩头。
大衣刚落下,一股淡淡的木质香味立马充盈鼻间。
关洁冻了两小时,也没客气,单手扣住大衣领口,穿上大衣。
穿完,关洁搓了几下起了大片鸡皮疙瘩的手臂,又捧手哈了口热气,边仰头打量祝政边问:“你呢,你怎么在这儿?”
话刚问出口,关洁就瞥见祝政左手提着的白色塑料袋,里面装了四五样药盒。
透过塑料袋,关洁看清两样药名,全是治疗胃病的药。
昨夜打电话,祝政说的药就是这个吧?
关洁还没得出结论,祝政清淡的嗓音缓缓响起:“过来拿点药。”
“嗯……看到了。”关洁抿了口嘴唇,动作迟钝地点头。
祝政脱掉大衣,里面还剩一件黑毛衣,低领,偏厚,袖口处手工缝了一朵红玫瑰。
关洁盯着那朵红玫瑰看了好一阵儿,直到祝政咳嗽,关洁才回过神。
祝政身体虚,很怕冷,大衣脱了没到两分钟便咳得面红耳赤。
关洁怕他感冒严重,当即脱下大衣还了回去。
祝政不肯接,关洁强行套在祝政身上,边套边指责:“身体是自己的,别不管不顾。万一出个什么事,怎么办。”
祝政听罢,没再反驳。
套好外套,祝政站在路边打了辆出租送关洁回去。
关洁不肯走,祝政也不动。关洁捱不过祝政,只能弯腰上车。
见关洁服软,祝政也跟着上了车。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各自坐在车窗边,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走到一半,祝政主动搭话:“我大学校区就在闵行区,离你家远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