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热爱音乐是因为它可以让我发泄、让我畅快淋漓、让我释放自我。”
“我说这番话不是想证明什么,也不是想让你们改变对我的看法。我只是想告诉我那位朋友,我写《恶棍》是希望他可以坦坦荡荡活着,可以一如既往地做自己。”
“坏也好,好也罢,无论他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方式,我都希望他能振作。至少,不要自己放弃自己。”
关洁说了很多无厘头的话,这些话全是她一直想说的话。
她不知道这些话祝政能不能听见,但是她还是想说。
为她,为他,她都应该说。
—
早点,祝政被陈川几条微信震醒。
邹宇晚上临时组了个局,邀请了不少名流给他牵桥搭线攒人脉,他这一晚上都在跟人轮流敬酒。
一路下来,他灌了一肚子酒水。
晚九点,聚会结束。
陈川开车过来接他,闻到他一身酒气,皱眉问:“哥是喝了多少?”
祝政那时人还算清醒,靠在副驾驶,伸出手指头跟陈川数:“几瓶白的、几瓶红的,混的也两三瓶。”
陈川知他有生意要谈,还是忍不住提醒:“哥的身体还没好全,酒水这东西还是少沾点。”
祝政脑袋嗡嗡作响,揉了揉眉心,阖着眼皮交代两句:“这儿不比北京,初来乍到,要交人脉喝酒是常事。”
“忍忍就过了,这些话甭提了。”
陈川见状也不便多言。
送至住处,陈川放心不下祝政,又去找徐医生拿了解酒药、胃药。
回来正好瞧见祝政窝在沙发看关洁直播。
直播间里不少粉丝在问“赵四”为什么只打赏不发言。
陈川烧好开水,拿着玻璃杯冲了杯温水搁在桌沿,又掰了七粒西药片送到祝政掌心。
祝政接过药往嘴里一塞,端起温水喝了两口。
喝完,祝政瞥了眼屏幕,随手打了几行字发送出去。
陈川人就站在祝政身旁,看到他一直关注着屏幕里的人,默默出声:“关姐知道“赵四”是哥吗?”
祝政坐直身,退出直播页面,另起话题问:“听这语气,你跟她挺熟?”
陈川摸不清祝政的想法,捏了捏手心,试探性问:“……还算熟?”
祝政头晕得厉害,手撑在膝盖,似笑非笑问:“那她生日多少号来着?”
“……金牛座。这星座还挺沉稳、有责任心,最大的特点是守财。关姐当初在酒吧管钱可厉害了。”
祝政眉头紧蹙,仰头看着头顶的灯,半天没吭声。
陈川以为自己答错了,小心翼翼问:“难道我记错了?”
“好像也没错……关姐有次写作业,让我拿她身份证帮忙登个记,上面的日期就是。”
“……跟柯小姐好像同一天生。”
话音刚落,祝政手里的玻璃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水流得到处都是。
陈川意识到说错话,紧了紧呼吸,蹲身捡起大的玻璃碎片,又去拿扫帚将小碎渣扫进垃圾桶。
扫完,陈川放下扫帚,想说两句,还没开口就听祝政开口:“天儿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
陈川立即咽下喉咙里未说完的话,转身出门。
祝政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半夜胃疼起来吃了几片药,到凌晨四点才睡沉。
迷迷糊糊睁开眼,祝政拿过枕头底下的手机点开微信,
陈川发了两条视频过来。
祝政揉了揉眉心,顺势点开视频,一点开就听到关洁说的那番话。
祝政掀被起床的动作一滞,他停下动作,捡起床铺的手机盯向屏幕。
屏幕里,关洁一身裸/粉色贴身连衣裙,短发别在耳后,怀里抱着吉他,面色平静地诉说《恶棍》的创作来源及意义。
祝政听了不下三遍,每次听到“朋友”两个字都忍不住拧眉。
谁是谁朋友?
有他俩这样会接/吻、会上/床的朋友?
听第四遍,祝政神情烦躁地丢下手机,掀被起床,踩着拖鞋走到落地窗前,面无表情瞧着对面的东方明珠。
…………跟柯珍同一天生……难怪他会记错。
他的日历里不该有这天,无论现在、从前,都不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