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怕,只要想想章雪娇的心这么狠,他们晚上睡都睡不着,说实话,现在得知她出不来,大多数人还是松口气的,没办法,比起她,还是自家孩子更重要。
他们轻松高兴,但章钢听着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厌恶,心如刀绞,想反驳,却找不到任何一个借口!
这是误会,误会,雪娇绝不是那样的人,她肯定有苦衷!章钢拼命安慰自己,丝毫不听那些人胡言乱语。
可信念能坚持,身体却先受不了,他在派出所担惊受怕一个星期,出来连口热的都没吃上就开始想办法给章雪娇筹钱,谁知碰上章梦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房子没卖,反倒攒出一肚子气,现在又听这些闲言碎语,多项原因夹杂,一时间心力憔悴,站着站着,眼前一黑,啥也不知道了。
“章梦,你爸,你爸昏倒了!”章梦回头,就见章钢躺地上,人事不知,她皱皱眉,心中毫无波动:“麻烦大家帮我将他送钢厂医院去。”
她一开口,众人便七手八脚的将人抬走,到医院,医生一看,说是劳累加情绪波动较大才会昏倒,没啥大事,休息两天就能好,章梦闻言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回来。
看什么呢?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章雪娇,醒来见到自己这个把她送进监狱的仇人,指不定情绪更激动,到时真嗝屁,她罪过不是更大!
这次再回到章家,她妈已经把饭做好,不过,这人怎么会来?章梦踩进门口的脚步一顿,立马想掉头离开,可又一想,要离开也是他走,这可是她家。
“回了?快来吃饭,妈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红烧肥肠,尝尝?”安霖像是没看到她的不满,笑呵呵上前说道。
章梦僵着一张脸:“谁叫你来的?”
安霖笑呵呵道:“没谁,我想你才过来的。”又哄人,又哄人,她当初就是被他这张嘴骗到的,动不动就说喜欢她,爱她,想她,哼,要真喜欢,会背着她去跟别人相亲!
她才不相信:“想什么想,你要真想,会今天才来找我,一个星期,七天,一百六十八小时,一万零八十分钟,你要想我,会现在才来,骗子!”
记得这么清楚,一直都在想他吗?安霖心中既激动又愧疚,握住她的手:“我的错,对不起,你想打想骂都可以,行吗?”不管他有什么理由,错了就是错了,他没资格,也不能狡辩,特别是在面对章梦时!
章梦头一抬,不屑道:“你说的?”
安霖失笑,重重点头:“嗯。”
章梦二话不说,抬起手就要打人,安霖见状闭上眼睛,心中数数,在数到十后,他睁开眼睛,果不其然,章梦的手放在他脸旁,怎么都下不去,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轻声笑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没有。”章梦一把挣脱:“我只是怕手疼。”
嘴硬,不过他没再说,再多一句,她就真得生气了,他拉过章梦的手握在手中,温和又包容:“嗯,我都知道。”
知道你骄纵下的担忧,作天作地时的不安,高兴时的恐慌,明明嘴硬心软,不爱记仇,怕黑爱娇爱哭,却偏偏要装作天不怕地不怕,每次见到她这样,安霖都心疼,都后悔他当初没有早点回来找她。
章梦最怕他这样,因为那会让她很憋屈,很想哭,她怎么能哭?她要是哭,章钢,章雪娇,还有外面的那些人都会来欺负她和她妈,她绝不哭:“我不打你,不代表我已经原谅,赶紧走,我今天不想见你。”
安霖无奈,“那我去外面站着,行不行?”说着往外走。
“站住!”章梦怒喊,这边住的可都是钢厂职工,他要真站在外面,怕是整个厂子都来劝说她,到时才是真麻烦:“你要坐就坐吧!”
安霖摸摸鼻子,乖乖坐到她身边:“我同钱怡并不是相亲,只不过是我妈认识她爸,来出差,就带我去和他们吃了顿饭,出来时正巧碰上廖淑英同志,你知道她最爱传这些消息,传来传去就变成这样!”
廖淑英是钢厂厂长郭大国的媳妇,今年五十五,为人热情大方,唯一缺点就是嘴碎,最爱说各家长短,曾经还为此挨过打,但还是改不了,钢厂人也都知道她这毛病,所以都不爱跟她说话,啥事她知道,那也就等于告诉全厂人。
想到她,章梦怒气消掉一半:“那你为什么上次不说?为什么现在来接我?”
安霖苦笑:“说了你会听?”章梦一噎,听是不听的,当场打安霖一顿差不多!
“至于现在来接你,我妈生病住院,我去了一趟兰省,两个小时前才下火车。”如果是有家庭,有孩子的他爸,他就不去了,可他妈,除去他这个儿子,没有一个亲人,他只能去照顾她!
“什么时候去的?我没听说啊?”章梦似信非信,像安霖这种副厂长去哪,不到三天,全厂都能知道。
“她在主持一个机密项目,我的出行也是隐蔽的,除了厂长书记,没人知道。”安霖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