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不老不死,不伤不灭。想办法封印。”无忧留下这么一句话,手中的权杖化作一柄利刃,身形一闪,来到将臣身前,显然是预备自己拖一会儿时间,让池遂心准备封印。
池遂心沉着眸子,眼底暗色涌动,思绪翻飞。
傀线尽出时,重明鸟发出一声嘹亮的鸣叫,一扇羽翼投影裹挟着飓风向着将臣而去。
将臣接连后退,眼睛里的凶狠仿佛能外溢一般,面上散着黑气的咒印愈显阴邪,然而,饶是如此,他的目光仍然紧紧盯在池遂心身上,其中的嗜血让人心惊。
池遂心抬眸,与将臣的目光对上,面色冷凝,血肉凡躯,唯一符合将臣狩猎习惯的就是她,这样下去不行,她根本没办法在不引动他的情况下布置傀线。
指尖轻捻过一根傀线,池遂心抿了抿唇角,眸光一冷,若是制不住,索性就把他变成她的傀儡。
傀线向着将臣的关节而去,然而,将臣挥爪甩开无忧,侧身躲了过去,竟像是能觉察到池遂心的意图一般,再不肯让傀线接近半分。
更为糟糕的是,将臣脸上的咒印逐渐开始朝着另一侧蔓延,他的速度陡然快得惊人,不仅成功躲过无忧的攻势,还腾空而起,将重明鸟一把抓在了手里。
将臣抬眸,视线直勾勾地盯着池遂心,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手下用力,像是要把手中的重明鸟捏爆。他居然知道重明鸟可以影响到她,随着那咒印逐渐将他完全侵蚀,他好似智商高了很多,再不复先前的懵懂呆滞。
池遂心立马将重明鸟收回,但还是被尸气剐蹭,伤得不轻。
面色惨白的池遂心低头闷咳了一声,血气溢出时,将臣精神一振,无忧脸色骤变,不好。
无忧的身影掠出时,将臣同样朝着池遂心袭来,而此时,他已经被咒印完全侵蚀,几乎等同于一个全盛期的天师。
池遂心自然清楚这一击不能硬抗,却没有控制傀线以减缓将臣的速度,而是任由它们向着将臣的身后而去,自己则快速后退。
后退的池遂心不经意落入一个微凉的怀抱,无忧的声音在她的耳侧响起,话语有些温温沉沉的味道,听着像是带了冬雪初融时的雾气,“放空,相信我。”
池遂心几乎是下意识照做了,而后便察觉到无忧的指尖探进她的指缝,她扣住她的手,平举,指尖一点能量团积聚,迎面撞上扑过来的将臣。
将臣被瞬间击飞,与此同时,池遂心眸中有金光一闪而过,仿佛碎了一地的焰火,一只巨大的金色眼瞳在她的身后蓦地睁开,其中光华流转,仿佛穿越千万年的光阴,亘古未变。
被击飞的将臣刹那定在原地,傀线顺利缠上他的关节。
那只金色的眼瞳中骤然出现六个呈圆环状排列的深色漩涡,仿佛一个奇异的图腾。那个瞬间,将臣的眼睛缓缓闭上,脸上的咒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直至将臣恢复原本的面容,那只金瞳才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池遂心眼前一黑,倒在了无忧怀里。
无忧垂眸看着面色苍白的池遂心,眼里有几分复杂,那只金瞳,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轻抿唇角,无忧将池遂心抱起,扫了一眼站在原地仿佛不知所措的将臣,压根没理会他,身形直接消失。
已经摆脱咒印的将臣略显懵懂地眨了眨那双灰色的眼睛,茫然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