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海松了松领带,眼神又热了几度:“去给我放洗澡水。”
……
床上床下,一瘫凌乱。
周云海侧着睡着了,手还搭在方晗心的腰上,方晗心缓缓睁开眼睛,他睡着了,她从他的呼吸里能听出来。
她轻轻拿开他的手,她捡起地上的浴巾裹上,赤着脚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的洗手台正上方有一面大镜子,方晗心怔忡的看镜子里的自己,妆还在,她抬手摸肩上的咬痕,又摸到脖子上的红印,她突然狠狠地抽泣了一下,眼泪狂涌出来!
她手捂着嘴,撕心裂肺的哭,却又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太屈辱了,她想到刚才在床上的主动迎合,她恨不得去死!
在洗手间呆了很久,卸了妆,冲了个澡,方晗心回到床上,她躺下来背对着周云海,周云海摸着她的腰贴过来。
“……哭了。”
周云海嗓音困顿,他手握着方晗心的肩头看了一眼,松开手躺了回去,打了个哈欠,方晗心擦了把眼泪,她转过身钻到他怀里,“你还生气吗?”
周云海搂着她,切了一声,拍拍她的肩膀:“行了别哭了,我明天就打电话,不卡你那几个客户了,睡吧。”
方晗心松了口气,这一顿屈辱总算没白受,她一笑,大着胆子在周云海的胸口亲了一下:“谢谢。”
“……这样听话多好。”
她其实很耐气,皮肤很好,很白,周云海一翻身又把她压在身下……
F美的几个大客户又回来了,暂时运作不成问题了。
周云海气消了,重新又给了方晗心家里的钥匙,让她把孩子带回来,只要她一直这样懂事听话,他会重新考虑离婚的事,毕竟孩子都有了。
晚上,方晗心去找乔良,进了门,她抱着乔良一句话没说就哭了!
乔良哄着,搂着她坐到客厅沙发上,又去给她倒了一杯牛奶,“怎么了?”
“客户回来了。”
方晗心拿纸擦眼泪,乔良松了口气,她递牛奶过去,笑着讲:“这不是好事,哭什么,激动的?”
方晗心推开牛奶,她肩膀抽动,捂着脸又哭出来,“我昨天去找周云海,跟他发生了关系他才松口,良良,我觉着太丢人了,我觉着特别难堪。”
乔良扑哧笑,拍拍她的肩:“这有什么丢人的,他睡你的同时你不也在睡他吗,谁也别说占便宜,再说你们还是夫妻呢。”
方晗心擦了擦眼泪,她心里其实冷静多了,她问:“真的不丢人吗?”
乔良坚定的点头:“一点都不丢人,好好的用他,用完再甩。”
方晗心也扑哧笑,她眼睛亮晶晶的,拨了下头发讲:“对,他不要脸,我为什么要难堪?哎,你去我那吧,阿姨蒸了蟹,你晚上就住那吧,住我哥房间。”
方晗心握着乔良的手眨了下眼睛,虽然她比乔良大了4岁,但是她总感觉乔良是她嫂子比她年长一样。
乔良眼珠子一转,心动加心跳,她凑过去小声地:“木晗哥不会生气吧?”
“不会,他巴不得呢!”
“我哥回来了。”
看到门口的车,方晗心又惊又喜。
方木晗在陪周澜画画,幼儿园的家庭作业,乔良盯着他眼睛发亮,她真的想他了,有8天没见面了。
“来了。”
方木晗看她一眼,低下头,声音一反常态的平淡。
“哥,我看着澜澜写作业,你带良良上楼去聊吧。”
方晗心坐下来,接过女儿的作业,她冲乔良眨了下眼睛。
乔良嘻嘻笑,上前拽起方木晗,挽着他上楼去,关上门,她转身挑了下眉毛,“要不要给你一个拥抱?”
方木晗望着她不讲话,乔良收了笑,她轻声问:“怎么了?任艾枫又发疯了?”
“我们分开吧。”
“……。”
“我们分开吧。”
方木晗又重复了一遍,他说的很清楚,却不看乔良的眼睛,乔良上前握住他的双臂,她拧了下眉毛,“她又给你压力了?”
“良良,她怀孕了。”
乔良手松开,她脸色透白,眼神却平静,“我以为,你们没发生关系。”她一直认为他只是被逼着跟任艾枫住在一起,他明明不喜欢任艾枫,怎么可能还能上床!
方木晗苦笑:“乔良,我几年前就跟她发生过关系了。”
乔良讲不出话来,她知道他是被逼的,可是她还是膈应,她别开头,脸跟声音都冷了,“所以,其实不爱也无所谓,男人都这样是吗,跟谁都能上床?”
方木晗避开她的话,他闭了闭眼睛,声音沉沉的,疲惫不堪:“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决定跟任艾枫和解,这样大家都能安宁。”
“是吗,真大度。”
乔良似笑非笑,眼神冰凉,像泡在冰水里的二颗雪珠子。
方木晗下巴绷紧:“良良,别天真了,你跟我这辈子都斗不过她,我跟她,这个月底订婚,30号”
乔良闭上眼睛,沉重的呼了口气,30号,那没几天了,今天都22号了,她笑,眼神又狠又冷漠:“恭喜你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她爱的纯粹,也要的纯粹!
她不管方木晗是被逼的,还是有多无奈,他做了!他睡了任艾枫,睡出了一个孩子!她接受不了,没法原谅!
门关上了,方木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好一会儿,他过去把门反锁上,一手按着门,垂下眼。
又一会儿,他取出手机拨了电话,他声音有些哑,眉眼间冷淡的,绝望的,木然的,他讲:“我跟她说了。”
“嗯。”
“陆与,别忘了你答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