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早9点,陆与坐在床上,他放下手机推乔良,他就早就醒了,乔良还在睡,吵到了她烦的炸毛,在子里蹬腿。
“起来,都9点了。”
“哎哟才9点,我再睡会儿……”
乔良裹紧子,陆与压下身捏她的鼻子,态度强硬:“给我起来,说好了今天请我吃饭的。”
她昨晚跟莱金酒店签了约,成了酒店的供货商,说好今天请他吃饭庆祝。
乔良在子里翻滚,痛苦的想打人,她睁开一只眼睛叫:“哎哟哎哟,改、改改下次再去,我困死了。”她天天起早贪黑的她容易吗?她就星期天一天休息日,吃个屁饭,不吃,睡觉!
陆与把她从子里揪出来,乔良在他手里软成一坨软泥,揪着她她还往下滑一个大活人软成了液体。
陆与哭笑不得,懒成猪了,大周末的天天不出门就窝在家里睡觉,难怪身体弱的像菜鸡,还天天吹牛身强力壮。
“起来吧,睡多了头疼,出去走走对身体好。”
“……”
乔良迫睁开眼睛,她干嚎,扭着身子在床上发脾气:“我不起来!我要睡觉睡觉,你一点不体贴!我要换个男朋友,我要跟你分手!”
“别废话,赶紧给我起来。”
乔良就不起来,陆与不惯着她,动手给她脱衣服穿衣服。
其实人到冬天就是懒,赖床而已,真要说也不是困,只要把人揪起来把衣服穿上,那保证什么困意都没有了。
迫从床上起来,乔良站在床上,抻着手臂狠狠的打了个哈欠伸了个舒畅的懒腰。
“我收了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乔良跳下床,困是不困了,抱怨是一点都不少,她抄起袜子一面穿一面翻白眼:“除了皮囊内在一点没有,我真是肤浅,太肤浅了。”
“废话真多。”
陆与一把把她抱下床,“我等你请我吃顿饭,我都要饿死了,赶紧去刷牙洗脸准备出门吃饭。”
“活该,顽固不化,我不请你你就不吃啦?”乔良腿夹着他的腰不肯下来,她头埋在他肩上嘿嘿笑,“我牙刷在楼下,你顺便把我也运下楼吧。”
“猪。”
陆与笑骂,把她抱下楼了。
下了楼,乔良要撒手,陆与却抱着她不放,“这就完了?”他挑了下眉毛看她。
中年男人的毛病真是多,乔良吧嗒亲在他脸上,敷衍的给他一个早安吻,陆与眯起眼睛:“不够,我把你抱下楼,今天有功劳也有苦劳,今天的早安吻必须得饱满热情。”
乔良头一翻倒在他肩膀上:“哎哟,大爷,你事儿怎么这么多。”
迫给了某人一个饱满的,热情的早安完,吻完了,都快10点了。
11点出发,二人饥肠辘辘的出门去吃饭,系上安全带乔良这才问:“对了,让你选地方,你选哪了?”
“市中心金华街的那家小香居。”
陆与笑着说,乔良咚的倒在车窗上,只剩下出的气了,“我让你随便挑,你也不能这么实在啊,你想吃到我破产啊。”金华街的小香居像样的一顿饭得二千起,虽然她也小有资产,但是也不能这么奢侈啊!
乔良眼神幽幽:“国人勤俭的美德你出生忘带出来了?”
前面红绿灯,陆与停了车,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一把,他笑骂:“大小也是个老板了,能不能有点出息?”
“资本家剥削人也没见多大度出息,剥底层老百姓的也没见手软。”乔良不以为然。
到金华街的小香居已经快12点了,正好是吃饭高峰期,好在陆与已经提前订了位,不需要等。
“这边消费真是挺高的。”
乔良翻开菜单,她打量四周,这是市区最大的一家小香居分店,人流量很大,乔良凑过去讲:“要是这家店能用我们家的菜就好了,吃完了我们在评价上写:没有四季安的蔬菜好吃。”
陆与斜她一眼:“别做梦了,这么高的价不是随便定的,消费者又不是傻子,这里的菜好多都是国外空运过来的,安全问题比你家的小菜园不知道要高多少个等级。”
她想也是,乔良有点意兴阑珊,她翻过一页菜单呶着嘴不大服气:“哪儿的土壤能有祖国的土壤好啊,国外的菜就好了?扯淡,虚荣,说不定国外的菜还是从国内空运过去的呢。”
二人吃饭用不着多铺张,陆与随意点了四菜一汤,都是家常菜,乔良爱吃的。
“陆总,真巧啊。”
乔良背对着门,她听到身后有人说话回过头,她愣了下,眼神微微变了,是任艾枫,还有,方木晗。
任艾枫穿着看着很名贵的大衣,肚子微微隆着,不知道怀孕几个月了,肚子看着不怎么大,乔良只扫了她一眼,低下头喝汤。
方木晗飞快的看她一眼,垂下头,他像一道影子一样立在任艾枫的身边,像是一个漂亮的摆设,精致,安静,却没有灵魂。
任艾枫走过来:“乔良,一直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以前是我误会了,希望你别介意。”
乔良舔掉嘴唇上的汤,她放下汤勺抬起头微微笑:“既然你都说是误会了,那说开就好了。”
“这么巧,我还担心没有位子,陆与,不介意我们拼下桌吧?”任艾枫嘴里说着人已经坐了下来。
“木晗,还不坐,别不好意思了。”任艾枫声音温柔,脸上也带着笑,但是眼神里含着胁迫。
方木晗不做声的坐下来,他始终垂着头,乔良别开头看窗外,面沉似水,她也始终不看他。
“孩子几个月了?”
陆与笑着问,他倒了杯茶给任艾枫,任艾枫手摸着肚子,笑着说:“快5个月了。”
乔良目光动了动,跟着垂下眼,快5个月了,原来,他又骗她,她们分开的候任艾枫根本没有怀孕。
人还真是有够虚伪的,几个月前,陆与把任艾枫送进拘留所拘了10天,任艾枫恨的要死,她以为二个人要老死不相往来见面就掐,她果然太天真,这年头哪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乔良端起杯子,抿了口热茶。
陆与笑着问:“检查了吗,是男孩还是女孩?”
任艾枫说:“男孩,等孩子出生了你可得包个大红包。”
陆与抿嘴一笑,颔首说:“一定一定。”
真是,待的让人难受,乔良心里烦躁,手指轻轻敲着精致的茶杯壁,她手机突然响了,是陈楠打电话来,问她晚上过不过去吃饭,乔良抬高音:“什么,菜出问题了,客人在闹,好,我马上过去。”
“讲什么呢死丫头。”
陈楠骂,乔良不由分说把电话挂了,她拎起包满脸歉意:“不好意思,超市菜出问题了,我得赶紧过去一趟,陆与,你继续吃,我先回去了,我打车回去。”
陆与看她一眼,笑着说:“不用,我跟你一起回去。”
乔良提上包心急火燎的走了,陆与跟任艾枫打了声招呼,随着她一同离开。
看到二人离开餐厅,任艾枫脸上的幸福笑容消失不见,方木晗盛了碗汤放到她面前,又给她夹了她爱吃的菜。
他的动作细心体贴,却像个没有感情的保姆,眼里空无一物,任艾枫抬头看他,眼底深处压不住有一丝焦躁悲哀,这些细心体贴,是她胁迫来的,有什么用?
任艾枫摸着肚子,脸上笼了一层阴云,孩子在肚子里踢她,她又笑了,脸上的阴云散去,等她生了孩子一切都会变好,他这样善良的人,一定会为了孩子接受她。
小香居的墙是整面的玻璃,从外面能清楚的看到里面,任艾枫她们坐的位置就靠着墙边。坐在车里,乔良清楚的看到方木晗瘦削的面容,她猛的闭上眼睛,不再看,看了不过添心伤。
陆与抿紧了嘴角,开口讲:“想就就看,没有人拦着你。”
乔良扫了他一眼,突然笑,冲他眨了下眼睛说:“谁想看了,多久前的事还吃醋?幼不幼稚。”
“乔良,别在我面前做戏。”
陆与回过头,缓慢清晰的说,眼神寒彻。
乔良呶了下嘴笑着推他一把,表情滴水不漏,“行了行了,别给我安罪名,赶紧开车。”
路上,乔良跟陆与闲聊,他根本不搭理她,好像车里没有她这么个人,乔良也不再自找没趣,玩了一路的手机。
回到家,乔良关上门,她脱了外套笑着说:“你没吃饱吧,得,我去给你整点吃的,吃面条吗?”
陆与转回身,面无表情:“怎么?想补偿我?”
乔良走过来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笑着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就吃面条吧,忘了把小香居的菜打包了亏死了!”
陆与手下用力将她拽了回来!乔良没防备差一点摔了,她眼一下沉了,她压住火笑:“干什么?”
“乔良,我特别讨厌你在我面前做戏,我妈在我面前做了几十年的戏,你别再跟我来这一套。”
陆与猛地把她按到怀里,他声音咬紧,眼里迫人:“知不知道你在餐厅里是什么表情?我真想把你表情全程录下来让你自己看看,看看自己的演技有多烂!”
乔良静静的看着他,她提了声气,平静的问:“所以,为什么不录呢,我真想看看我的表情怎么了。”
“……”
陆与盯着她,抿紧了嘴唇不讲话。
乔良嘴唇一抿,突然俏皮的一笑,她拍了下他的手臂,哄他说:“好了好了,大周末的不吵架了,我去下面条,你等着吃白食。”
乔良去了厨房,她打开冰箱,随意扫了几眼,一会儿走出来,她讲:“没鲜面条了,我去超市买点,冰箱里有蛋糕,饿了就先垫垫肚子。”
开着车出了家门,乔良脸上的平静消失,她闭了闭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她想到了方木晗的样子,他像一具行尸一样,她心里,她心里真的,说不出的难过,那么好的一个人,任艾枫这种人折磨成这样。
这个世道,什么候才能给好人一点公平,哪怕只是一点点。
乔良深呼吸,算了,他不是她的责任,她管不了。
陆与一个人屋子里,他坐在沙发上手支着额头,脑子里不停的回放,想乔良在餐厅里的表情,每一处,回放,分析。
“……”
心里藏着的那一团不安焦躁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他猛的睁开眼睛,强行把情绪压下去。
那只一米八的玩具大熊就坐在沙发上,呆头呆脑的,脖子上还系了条蓝格的围裙,陆与失笑,昨天看还没有,她还真喜欢这只玩具,天天回家就抱着,他想替代这只熊都还没成功。
陆与坐过去,他提起大熊摆到腿上,闲无事无意识的夹着熊背上的标签。
“……”
他手指倏的捏紧,弯下腰死死的盯着标签上的字。
……
“我回来了。”
乔良开门进屋,站在门口喊,她还买了牛肉,今天的牛肉真好,她换了拖鞋走进屋。
陆与回过头,乔良他的眼神激的头皮发麻,她脚步顿了一下,笑了笑走过去:“怎么了?”
这么看着她。
陆与没有讲话,他捏着熊背上的标签提起来送到她面前,乔良收了笑,他看到了,那标签上写着:木,加油,那是用油性笔写的,也擦不掉。
“看到了,一只玩具而已。”
乔良笑一笑,脸色平静,陆与松手把玩具丢到沙发上,他面无表情,声音很沉,沉的让人透不过气来,他问:“这是方木晗送你的,是不是?”她曾经说是朋友送的,他怎么会想到是方木晗送的!
“是。”
乔良平静的说,她抬头:“陆与,只是一个玩具,我很喜欢,抱习惯就留下来。”
陆与抬手捏着她的下巴,他眼睛都红了:“你是怎么做到,泰然自若的抱着他送的这只熊跟我撒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