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异的浴缸?
这个分类根本就不对!
在这件事中,受到灵气浸染之后变异的根本就不是这个浴缸吧?
哪怕浴缸嗜血,也不会对缸中血肉怀有那样强烈的不舍,所以只有一个解释,浴缸里的血肉的确来自于两个死掉的孩子,但嘶吼尖叫和情感的干预,都是来自于无法接受的母亲。
虽然不知道第二个房客的死因到底是什么,但毫无疑问的是,指南里写的多有不尽不实之处,甚至连浴缸的成因都没有调查清楚。
报告里的浴缸过往是充斥着如此多的误导性:如果按照指南里对于浴缸的处理方式,等到用它们给她带来的锤子反复惩罚并且凿穿缸体的那一刻……或许才是25号异灵完全暴走的时候吧!
如果异灵实际上呈现出的是不肯让缸中液体遗漏分毫,视其中液体为自己‘孩子’的情绪,那么它的暴走,实际上也就有了其他的解释。
为了确定自己的判断,顾蘅随着小鸟的念经声上前一步,无视了浴缸里满缸腥臭的污黑,把自己的手伸了进去,闭着眼睛摸索了半天浴缸的底部。
如她所想:那里空空如也,浴缸的缸塞不见了。这满缸的污黑,也不知道是怎么反重力的沉积在浴缸里的。
半空中的人脸泪流的更急。
顾蘅在浴缸旁边抬起头来,看向那张模糊的面庞,缓慢的、清晰的对她说道:“会把你想要的东西还给你的。”
随着她的这一句话,顾蘅转身走向房门,拉开门后,关上了还在生无可恋的念经的鸟喙。
门内剧烈的波动停了。
手表的警报也终止了。
顾蘅靠在门上缓缓深吸了一口气:合理怀疑,她的前任,也就是那个死在九尾狐手下的男人死前写的‘不要相信’,就是说的监狱主指南。
幸好她从头到尾一个字也没有信过。
***
正在闭目养神的男人已经听到了走廊上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风风火火的,很有热情的样子。
他刚刚微微勾起一丝笑意,在脑海里精确的描绘出那个女孩子的姿势和动作,房门就被她一把推开了。
额头上还带着亮闪闪汗珠的新任监狱主冲进室内,略带好奇的打量了了一眼几乎是空无一物的房间,旋即以一种和她动作截然相反的迟疑语气问道:“医生,请问你有缸塞吗?”
顾蘅看着医生脸上的表情从原本的笑意盈盈变成了迟疑。
然后他漂亮的眉头仿佛微微蹙了蹙,表情微妙的轻轻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顾蘅相当开心的说道:她在匆匆冲过来的路上也思考过了,假如在监狱里真的找不到缸塞的话,也可以量一个大概的尺寸,然后让医生用塑料木头之类的雕刻一个。只要大小差不多不至于漏水,那个异灵应该也能满意的吧?
医生不愧是本监狱的小叮当,他竟然连这个也点头诶!
连尺寸都不问,莫非他有的是什么万能尺寸,遇水膨胀的魔法世界材料制品?
顾蘅心里刚刚兴奋起来,当她看到医生默不作声的带着她过去从床底拖出了一个箱子并且打开了箱子的盖子之后,她一下子表情就裂了。
虽然没见过,但箱子里的这些都是什么什么什么?
等等……他不会是误以为……同音字误我!
不不不,他误会我在说那个,他怎么还能这么淡定的去找工具箱啊!
还有,这箱子怎么会在他床底下?
医生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顾蘅不知道过去的那些监狱主到底是些什么样的变态,但她的脸几乎是一下子就红了,然后原本一阵风一样冲进来的女孩子像是火烧屁股一样的跳了起来,整个人开始慌慌张张的拼命摆手:“不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不是要这个!淦!”她还能解释的通吗?她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啊!
她爆了个粗口,在对上医生诧异的表情和他哪怕却依旧带着包容和隐约伤痛的眸光之后,她发现自己完全不能直视站在自己面前看似完好无缺的医生了:明明知道这对面前的异灵是一种亵渎又是一种不尊重,但在亲眼看到所有那些具有强烈刺激性的物品之后,面对着把衬衫领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颗的医生,她的大脑却像是具有自己的意志一样,开始疯狂的臆想起了在他身上使用所有道具的场景。
它甚至擅作主张的想着,那些也许都是发生过的情节。
这不对!这完全不对!
这对医生是一种完全的玷污!哪怕他只是个异灵,这样的想法对顾蘅来讲也着实过分了。
她狼狈的冲着他鞠了个躬,一把握住了手里一言不发噤若寒蝉但旁观了她社死全程的小鸟,慌乱的连解释的话都说不下去了,夺门而跑。
而顾蘅没有意识到的是,随着房间门“砰”的一声关上,原本一脸顺从随和的异灵脸上却勾起了一抹凉冷的笑意:监狱主要缸塞?
看起来,她很快就能得到第一副盔甲了。
监狱的天,就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