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赵家出来,我到了苏家杂货铺,苏老板似乎知道我要来,两杯茶正好可以喝,他给我递过一杯,自己端起另一杯饮用。
苏老板放下手里的茶盏,稍挺起佝偻的腰身,目光如炬,“无事不来贫家店,说吧,你今天是干什么。”
我有求于人,将姿态放低,言语平缓地道,“我想向您请教自文字产生以来,所有有关蛇的辛秘。”
他朝我竖起食指说,想知道就给他一万块钱。
那夜救下的那个叫谭墨的女子给的钱我还剩下不少,但是眼前的家伙只认钱不认人,我不能让他知道我的经济实力,便给他写了张借条。
他笑得花似的把借条锁到柜子里,慢条斯理地讲起有关蛇的辛秘。
传说,人类共同的母亲女娲娘娘就是蛇首人身,有关蛇的历史也从她开始??
他的渊博到令我惊叹,听着他时而高亢,时而低沉的叙述,我就像是那段段历史的见证者。
真正遨游在知识的海洋里没有时间观念的,他说我听,就这样过了很久很久,直到他停下半个时辰,我才缓过神来,从玻璃门朝外瞅,外面的天早已暗下。事后我回到家才知道,那次聆听,我们竟然用了两天。
一万块钱对我来说很难挣,但是能听到这么多辛秘,真的十分值。
一个大胆且新奇的想法在我的脑海中爆发,我向他问道,“你说蛇的地位不亚于世人没见过的真龙,那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古代的那些帝王并不能全部称之为真龙天子,他们可能只是真蛇天子呢?”
“真蛇天子?”苏老板重复着,看我的眼神变化又变化,最后定格在恐惧,半天没说话。
我被他的眼神有些吓到了,封建王朝都被推翻上百年了,难道他是封建主义的拥护者?
他忽而放声大笑,打开放借条的柜子,把借条拿出来当着我的面撕成碎片。
他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梅不起果然慧眼识人,你小子真的不错。”
我感觉到莫名其妙,呵呵两声尬笑,向他告别。
我回到院子,看到马妞儿在房子里洗水果,齐圣靠着枕头,两手揪着报纸,眼睛不时朝马妞儿偷瞄。
后半夜的时候,齐圣接了个电话,那头说是他老师,最近在研究方向上陷入了瓶颈,准备到他在的地方散散心,齐圣不好拒绝应了下来。
几天后,院子里来了个背着黑色高档背包,脚穿马丁靴,棕色马甲的学者,正是齐圣的老师。
齐圣身体有恙,接待的任务落在我的肩膀上,我伸手和他握手,告诉他我的名字。
他笑着给了我张名片,“宫一小朋友好,我姓马,你叫我马老师就行。”
他们是文化人,谈论的内容大都是我听不懂的,我陪着他们也不自在,到院子里看着树叶上的鸟儿飞来又飞去,倒也很自在。
齐圣的老师说齐圣的身体虚弱,经不起游山玩水的折腾,当天黄昏留下一笔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