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开始动了,目光于是分开。
这边,晏慕淮绑上窗帘,眼睁睁看着那辆火红的跑车消失在小路尽头,连带里头的人也一同走了。
她久久看着,连有人进来也没顾。
“你在看什么?”
晏慕淮唇角微勾,借着另一边未被束缚的窗帘遮挡,她垂眸浅浅笑了。
她看到一只小野猫从眼前跑过。
上一次让对方跑了,这一次说不定可以抓回来,关在笼子里,将野猫驯化成只她一人能碰的家猫。
该如何呢?
该拔掉小东西的尖牙,不管它疼痛与否,再折断它的双腿,教它再也没有办法走路,连双手都要绑起来,不能让它从这一方爬出去。
——教它只能乖乖的。
进来的人又叫了一声,晏慕淮回神,冷淡的扫了一眼,“没什么。”
姜成卫心有不甘,又不敢追问下去,唯恐惹得她生气。
“宴会一小时后开始,小……顾小姐准备好,待会我让人来叫你。”
晏慕淮挥了挥手,让他出去。
她捧起膝上的书,看着看着,突然想起小野猫身边常跟着的姑娘,前些日子在朋友圈发的视频来了。
那清脆的巴掌声仿佛还在耳边。
被打的人里面有个小女生,同姜成卫一直哥哥妹妹相称,被打的头天就找上门来了。
她躲在楼梯后听着,只禁不住想笑。
怎么可以这么嚣张?真是一点委屈和亏都吃不得,也是她想得出来,扮猪吃老虎赢了这么多钱,又一巴掌一百万的挥霍出去了。
可真有意思。
晏慕淮没忍住,轻轻笑了一声。
这一声教姜成卫听着了,当即变了脸色,把还在哄着的小女生推开,义正辞严的告诉对方男女授受不亲,小女生当时的脸色不怎么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晏慕淮无意间瞥到,她两边脸都肿成了馒头,看起来怪吓人的。
分明是不合时宜的场景,她却只想笑。
晏慕淮把书翻过一页,看见了被她夹在里头的试香纸,微微泛黄,下半部分经年累月被浸泡在深粉色的香水中,已然跟着染上了些颜色。
她拿起来,于鼻尖轻轻嗅着。
残存的玫瑰香溢出来,将房内的气息也搅乱了,仿佛还能忆起它原本是怎样的浓烈的、灿烂的。
有的花就是这样,盛放时香气袭人,衰落时也依然留有余香,久久未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