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天气预报的说法,今天东京应该有雨。入间邦彦又把雨伞和其他零碎的东西也塞了进去。
出差的东西准备好了,入间邦彦简单地冲好澡,换了身衣服,然后吃完了服务员拿来的早餐。
时间逼近8点,是该出门了。
入间邦彦拿起挎包,却又迟疑着放下了。就像每一个离家后总想确认家门到底有没有关的人一样,入间邦彦觉得他还漏了一个检查的步骤。
他拿了个小圆凳子端到天花板排气孔的下方,然后站上去拆掉了这层遮盖物,把手伸进黑黝黝的洞口摸了一下。
指尖碰到了熟悉的冰冷金属,那是【坂口安吾】特意藏在这里的一个小小的保险箱,里面放的,正是他加入mimic的信物,一把灰色的旧式手木仓。
确认这件标志着自己背叛港口黑手党的证物还好好地藏在这里,入间邦彦装回了网,然后从小圆凳子上跳下来,把凳子擦干净后放回了墙角处。
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确实该出发了。
入间邦彦开车到了东京,在所谓的“交易市场”晃悠了几圈。要是真的来走私,可没有这么轻松,而是得跟对方确认好到货时间,并费工夫凭着犀利的眼光从一堆杂货里挖掘出好东西才成。
他在附近露了脸后,就离开了。如天气预报说的那样,东京地区下起了雨。雨不算大也不算小,入间邦彦在车里等了一会儿,看着零星的人影在昏暗的天空下,步履匆匆地从街道上或快步疾走,或冒雨奔跑。
他撑起伞从车里钻出来,走到了大街上。下雨天的马路上是秘密交谈的好地点,不容易被窃听。入间邦彦很快等来了一个同样撑着伞,遮去了自己大半面容的神秘人。来人比他略高一些,开口的日语里带着浓重西式发音的圆润感。
这场交谈进行了大约半个小时。入间邦彦此前早就梳理过记忆,琢磨着将信息有目的地透露给对方。他详细地描绘了港口黑手党三大重要武器库之一的地址,地形,潜入手段等,就好像他不是在非自愿地给mimic打白工。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武器库的密码:“972543866701。”
这是独属于【坂口安吾】的密码。今晚过后,他在世人眼中就是港口黑手党的背叛者,一切都无法回头了。
离开下雨的街道后,入间邦彦找了间家庭餐厅解决掉自己的晚餐。在这接头后的短短一下午,他就已经与异能特务科的接头人交换好了信息,为自己即将趁着暴露的时机顺势脱离做准备。
“客人,您的裤脚湿得很厉害呢。”慈祥的餐厅老板娘注意到了他在雨中淋湿的裤子,“这样不太舒服,我给您找东西擦一擦吧。”
不等入间邦彦谢绝,老板娘拿来了一块毛巾。他只得道谢,拿毛巾包住裤脚,吸去了大部分的水分。
等吃完饭,入间邦彦坐回到车子上,打开了暖气,静静地思考着接来下的每一步。在暖气充盈了车内空间的这段时间里,他差不多烘干了裤脚的湿气,也消磨完了计划所留下的时间。
在等待的期间,难得的,入间邦彦有些烦躁不安地来回看了好几眼手表,心中浮现出一个【坂口安吾】之前从未有过的念头——
「怎么还不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