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反应过来,踉跄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奚飞鸾抬起头,面前空空荡荡,牢门大开。
奚飞鸾:???
跑了?
要不我也跑?
奚飞鸾刚费力地站起来,面前牢门一关,“咔拉”一声落了锁,门外的守卫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见他站起来,呵斥道:“老实点!”
奚飞鸾:“……”他又坐回去,艰难地弄了弄被郁笙拽开的衣领,因为手被捆在后面,他使劲浑身解数,扭得守卫频频看他,终于勉强把衣领给拉了回来,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
他长吐一口气,稍作休息,闭目养神,思索着出去的办法。
没想到安分不过半个时辰,门外又来人了。
奚飞鸾听见开锁声,以为师弟又折回来了,一抬头,来的却是二长老。
他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二长老虽也不好对付,但总归是他最熟悉的人,且不会用极端的刑罚去逼供。
链条“哗哗”地响,奚飞鸾听见二长老跟守卫说话:“掌门怎么回事?我看他走得那么快,他问出什么来了吗?”
“回二长老,弟子不知。方才审讯时,掌门让我们退下了。”
“行吧。”铁门一开,二长老踱步走进来,奚飞鸾抬头,感觉二长老的身影比记忆中又佝偻了些。
看地上扔着根还有些余温的烙铁,二长老脚步一顿,看向奚飞鸾衣衫不整的肩头,有些愣:“这是掌门拿来的?”
守卫:“回二长老,是。”
“唉——”二长老缓慢弯下腰,将那烙铁捡起来,递给守卫:“你拿出去吧。”
守卫应声拿着东西走了,二长老转头,端详了几眼奚飞鸾:“孩子,你是哪里来的?”
奚飞鸾一怔:看来师弟没和二长老串他的口供。
这样也好,实际上他已经有些后悔方才对郁笙实话实说,郁笙听完了那副阴沉的样子,一看就是得让自己没什么好果子吃。
得尽力拖延,好有时间想出解决之道。
“我是…新招的洒扫弟子。”奚飞鸾慢吞吞道。
“洒扫弟子?”
“嗯。”宗门洒扫都是外门弟子去做,有时人手不够也会由后务殿的人自行去招,这些事都不经长老之手,是以这个身份不会被即刻拆穿。
“哦……的确是,我在议事殿的小道旁,似乎见过你几回。”二长老面露思索:“那你为何要参加门派内选?”
奚飞鸾低下头,努力摆出一副怯怯的模样,也不知效果如何:“弟子平日里只会洒扫,没有几分修为,无意参赛……”
二长老想起什么,自己帮他补全了:“对了,大长老前几日给你们改了规矩,让全都参加是吧?”
奚飞鸾很是感激地点了点头。
“可你为何……又能召得动那把剑?”
“这……”这下奚飞鸾真编不出来理由了,方才这些已经是他超常发挥了,没办法,奚飞鸾只能死不承认,拼了命撇清自己:“我……也不知道,我正要去武器架上拿剑,那把剑突然就飞过来……”
顿了顿,奚飞鸾又道:“真不是我召的。”
——的确不是他召的,是不垢剑感应到主人在附近,太高兴了,自己飞来的。
二长老打量着他:“听说你跟人比试时没拿武器就上去了,你会用剑吗?”
奚飞鸾迟疑片刻,又把头摇成拨浪鼓。
“好吧……”二长老轻叹口气,站直了身子,他是个仁善性子,审讯方面也不在行,只是听说抓了个同不垢剑有关系的,过来瞧瞧。
“你……”二长老还想问什么,走廊外突然传来男女吵吵闹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