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鸩感觉到唇上柔软的触感,蓦然顿住,手指悬在半空。
容鸩的唇吻起来比石榴汁还要清甜,不像他的性格那样尖锐,反而柔软温暖。
萧澧难以自持地加深了这个吻,逐渐失控,他腾出一只手来捏住容鸩的下颌,撬开容鸩的唇齿,汲取着容鸩嘴里清甜。
石榴被碾碎在两人的唇齿间,鲜红的石榴汁顺着容鸩白皙的下巴流淌。
窗外树影摇晃,室内安静得连渐渐加重的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容鸩的心突然就乱了。
酒意渐渐涌上来,他思绪迟缓,一瞬间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夕,恍然间还觉得是在上一世跟萧澧亲密无间的时候。
他不自觉放松身体,抱着萧澧的脖颈,承受萧澧有些强势急迫的吻,清润的眸子里渐渐氤氲起水雾,染上暧昧的旖色。
他感觉自己整个人轻飘飘的,像浮在云朵上。
萧澧时而轻咬他的下唇,时而舔吻他的唇缝,横冲直撞,像是要将他拆吃入腹一样,将他的唇吻得又红又肿,那颗石榴早就已经消磨无踪,热度逐渐攀升,柔情蜜意的唇齿间发出微弱的黏腻声。
一阵冷风吹过,窗外树枝晃动,沙沙作响。
容鸩恍然回神,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身体不由自主的弹了一下,想要推开萧澧。
萧澧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他本就酒意上头,又被吻得手脚绵软,根本就使不上力气。
他睁开眼睛,看着萧澧近在咫尺的面庞。
眼前的少年青葱而稚嫩,眉眼锐气,带着几分急迫,□□不加掩藏,还不是上辈子那个权势在握的帝王。
少年人的感情总是那样直白、干净、明亮,不掺杂权势和利益,也还不知道什么叫命运弄人。
容鸩闭上眼睛,在萧澧的唇上用力咬了一下。
萧澧吃痛,不自觉倒吸了一口凉气,动作微微顿住。
容鸩趁机推开他,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不知是想让他清醒一些,还是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他侧过头去,轻轻闭了闭眼,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刚才的耳鬓厮磨仿佛只是一场梦。
萧澧摸着唇上的伤口,忍不住皱了皱眉,心里涌现出一股陌生的惶恐,这种惶恐不是因为容鸩冷淡的态度,而是因为他自己的失控。
他刚刚有一瞬间竟然失去了理智。
这对他来说是从未有过的,更是根本不应该存在的。
他的神色沉了沉,忍不住轻轻眯了一下眼睛。
他从来不知道容鸩对他的影响竟然如此之深,这很不妙。
容鸩感觉到萧澧周身的气息一瞬间变得寒冷而压迫,不自觉在床榻上往后缩了缩,离他稍远了一点。
萧澧抬起漆黑的眸子,看着容鸩带着水光的唇,心神一松,刚才心中一瞬间涌起的黑雾立即散去。
他抬手摸了一下容鸩柔软的唇瓣,唇角微微上扬。
容鸩不知为何没敢躲开,怔怔看着萧澧唇上的血痕,莫名觉得这样的萧澧有些危险。
萧澧按揉了一下容鸩的唇瓣,声音低沉而嘶哑,“上一个对我产生影响的东西,是父皇赏给我的一只鹦鹉,我沉溺在逗弄鹦鹉的乐趣里,觉得鹦鹉憨态讨喜,连书都不想看了,我日日沉溺于此,后来是兄长提醒了我,我才发现自己荒废了不少时间,你猜我是怎么做的?”
容鸩抿唇,轻轻摇了摇头。
萧澧嘴角下压,声音冰冷,“我亲手掐死了那只鹦鹉。”
容鸩身体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
刚才挣扯间,他的衣领敞开,不知道什么时候露出了细白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肌肤冷白,带着致命的诱惑。
萧澧温柔地抚着容鸩纤细的脖颈,手指在柔嫩的肌肤上划过,指甲冰冷,指腹带着薄茧,那是一双长期舞刀弄枪的手,能轻而易举掐住容鸩的脖子。
容鸩垂眸,有些不寒而栗。
萧澧看着他颤动的睫毛,漆眸里有笑意慢慢晕染开,低笑道:“我骗你的,我自己对鹦鹉难以自拔,怪鹦鹉做什么?我只是把那只鹦鹉放飞了,自此以后不允许我的宫殿里再出现任何一只鹦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