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小道士们都躲进了屋子里,仿佛容鸩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容鸩以前偶尔来这里都是帮庆德帝取丹药,每次态度都冰冷而不耐凡,小道士们知道他是恶人,从来不敢靠近。
容鸩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云鸣观地势极高,能眺望到整个皇宫的景致,一个人站在这里也不会无聊。
容鸩眼神向来极好,双目明亮,小时候外祖母经常让他帮忙认针线,后来连长姐做女红的时候也总喜欢让他帮忙。
容鸩回忆着往昔,看着远处层层叠叠的云朵,心底忍不住有些软。
小道士很快跑了出来,恭恭敬敬对他鞠了一躬,然后道:“掌印大人,师父正在为陛下研制新的丹药,没有时间出来见掌印,请掌印不要见怪,师父说掌印如果没有什么事,就回去吧,这里是清静之地,以后请掌印闲着无事不要再来云鸣观了。”
容鸩眼中流露出一抹微不可察地失落和伤感,他沉默片刻,从袖子里掏出两本医书,递了过去,“请小师父帮咱家把这两本书送给师偃殇,就说……咱家祝他医术日益精湛,能早日为陛下研制出长生不老药。”
“是。”小道士又对着容鸩鞠了一躬。
容鸩唇角绽出一抹笑容,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小道士愣了愣,瞪圆了眼睛,惊讶地看着他,颠颠跑了进去,身上的道袍像带着风一样。
容鸩看着小道士走远,轻轻笑了下,在原地站了片刻。
他没有立即离去,而是走到墙边,抬头眺望远处夕阳的晚霞,余晖洒在整个皇宫上,金色的屋檐闪烁着淋漓的光,远处是高低起伏的青山,波澜壮阔,绿草绵延。
容鸩以前来云鸣观,总是来去匆匆,从来没有停下欣赏过这里的景致,如今才发现这里这么美。
他看完了日落,待夜幕落下,才转身离开。
师偃殇一身蓝衣道袍站在窗前,脸上带着面具,他隔着一层薄薄的窗纱,望着容鸩的方向,伫立了很久,他背在身后的手里拿着容鸩送给他的两本医书。
从他出现开始,他就一直戴着面具,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长相,只有庆德帝单独见过一次,从那以后也是绝口不提,直接允许他戴着面具在宫中行走。
没有人知道师偃殇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知道师偃殇长什么样,他就像凭空出现的人一样,被庆德帝奉若神抵,就连小道士们也不知道他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