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是不是该感谢感谢我？”段宁宁转头看他，调侃道，“要不是那天我发现，你八成还蹲在角落里只敢看着人家呢。”
其实很明显，每次上课，彭楚的视线落在哪她都知道。
“我那是不想打扰他。”彭楚抿了抿嘴角，末了，偏头对着女生说，“谢了啊，宁宁。”
傍晚时分，云层染着淡淡的粉色，校园道上时不时一两个人骑着自行车穿过。
从工作室把几件衣服封装好带出来，唐芥直接去了体育馆。
之前设计的篮球服已经完成了，不过还是要给大家试试上身效果，于是便提前约了去体育馆休息室试衣服。
馆内的篮球场上几个人正打到兴致上，让队友传球的喊声还有回响，他选了靠边上的一个观众席坐了下来。
对于篮球，唐芥只懂个大概。从小开始学画画，又不爱运动的他也只是在高中体育课学了点皮毛，但对于进球这一直观的画面还是看得懂的，就好比现在场上单手一投，篮球入筐的齐懿。
投完篮，齐懿惯性活动了下手腕，接着双脚站定微微俯身，抬头间便对上了唐芥的视线。
虽然离得远，但唐芥却分明能看到齐懿额角渗出的汗，感受到他微微的喘气声。
视线也就停留了一秒，齐懿抬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球场的几个人纷纷直起身，聚着说了几句话，便嬉笑打闹地往观众席走来。
“嘿唐芥！”周明诚看到观众席上的人，热情地打招呼。
唐芥笑着回应了下，接着起身，把边上的衣服拿上。
近了，齐懿用毛巾擦着脖颈的汗珠，垂眸看唐芥：“你在休息室等会儿？”
他的声音还带着轻微运动后的喘息声。
“好。”唐芥点头。
几个人去浴室洗了澡，唐芥坐在靠椅上百无聊赖地开始玩连连看，连着通了几关，结果卡在了中间的过度关卡。
玩着玩着，他不自觉认真起来，挺了挺背板，也把手机往眼跟前凑了凑。
倏地，边上冷不丁响起一道懒懒的声音。
“香蕉。”
唐芥一听，便看到刚刚被忽略的两个香蕉，眼疾手快地点了，接着如鱼得水般连着消了好几个配对，只可惜时间不够了。
再次失败，唐芥有些不甘心地叹了口气，玩的手都有些累地有些发酸，还是没通关。
他偏头，洗完澡的齐懿正站在边上拿着白色的毛巾擦拭着头发。
手在动作间，细微的水溅到唐芥的面颊，有些凉，还伴着淡淡的沐浴露香。
下一秒，眼睛一凉，他下意识抬手曲着食指揉了揉。
边上的人似乎在同一时间停了动作。
“溅到了？”齐懿拿下毛巾。
“嗯。”唐芥松了手，眨了眨眼睛，异样感减淡了几分。
“别动。”齐懿嗓音清冷。
唐芥闻言手直接停在半空中。
怎么了？
还没出声，便看着齐懿抬手朝他伸过来，等落到他的脑袋时，唐芥微微一僵。
齐懿曲着手指，用手指背将那簇支棱出来的发梢给压了回去，接着淡淡然收回手。
感觉到手离开的时候，唐芥放松了些，他感到莫名，但惯性让他脱口而出：“你给我下降头了？”
齐懿垂眸看他，一时竟没说话。
话出口的时候，唐芥觉得自己这话应该一点也不幽默，因为他明显看到齐懿的眼神里，带着几分看傻子的意味。
“我开玩笑的。”唐芥摸摸脑袋，“谁叫你一言不合就偷袭！”
“没偷袭。”齐懿语气自然，“是做法。”
“？”
不得不说，齐懿一本正经说这话的样子，直接戳中了唐芥的某个奇怪笑点。
没忍住，他直接笑出声来。
“哎齐同学，”唐芥声音还有着抑制不住的笑，“咱们走社会主义道路的，要坚决反对迷信啊…”
说这话的人显然忘了一开始是谁先起的头了。
齐懿微扬眉，任他笑够了，才悠悠然说：“小唐同学，社会主义道路有没有教你怎么通关连连看啊？”
这话让唐芥马上想起那死活过不了的关卡。
“没有！”他应得很快，抬头眼神真诚。
“但是齐老师会！”
一下子从齐同学变成了齐老师，这称呼改地倒是顺口。
齐懿颔首，说：“不巧，齐老师不会。”
“？？”
不带欺骗感情的！
唐芥瞬间觉得自己叫亏了，顿了顿，他低头，叹了口气：“齐老师也不过如此。”
激将法？
齐懿看着某人耷拉着的脑袋，失笑：“手机拿来。”
唐芥弯弯嘴角，解了锁屏，递上手机，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