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目里像有苍穹。
苍葭心中无喜悲,雍王妃的脸上无惊慌。她朝白泽颔首,唤他一声王子。
在她竟还记得我的欢喜中。白泽怦然心动。
那怦然心动的滋味太美妙了。他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在南诏有许多贵女爱慕,却还没有定亲。他的父母都对他抱有为王的期待。
风吹鸟鸣,万物寂静。苍葭垂下眼,等他走向她。
他真的慢慢走向她。
像是怕吓到她一般,他的步子很轻。白泽知道这个国度有很多规矩,他也知道她已经嫁了人。她的夫君应该不怎么喜欢他,如果她能换个夫君就好了。
他这样想着,步子就重了一些。
苍葭只是看他,两人慢慢只隔了咫尺的距离,她示意他停下。
但他到底是王子,在他的国度里也是天之骄子,他问她:“要不要一起走走?”
苍葭歪歪头,她嘴角含着笑,眼中是含情的打量。
他的五官像是被细心雕琢了似的,目深睫长,笑起来的时候又坏坏的,活像个长在锦绣堆里的纨绔。
光看着就赏心悦目啊。
她使着坏似的将手递给他,果然见他唬了一跳,但好歹没辜负苍葭的期望,很快就握住了她的手。
苍葭笑的更满意了。
像是知他困惑,她往前走了一步,带着楚家嫡女的尊贵与骄傲,带着前朝祸水的张扬与魅惑,她抬头望他,吐气如兰。
“我的夫君负了我,我想换个不负我的夫君。”
——
雍王最近犯水逆,诸事不宜。
早朝,西南报百越等小国屡屡犯境,边境的夷族亦不安生。同时,漠北王铁骑犯边,北疆军多有伤亡。
边陲有战,偏生今年的赋税还没收上来,国库空虚,内阁多是主和不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