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本来京里已经到处都是他宠妾灭妻的流言,现在还要把传闻坐实到宫里去。凌昭仪母子虎视眈眈,他们怎么会放过这难得的好机会。
苍葭唇微勾,对前来报信的侍女说了声晓得了,她也累了一天,也并不想在这时候和谁虚与委蛇,她只想过个清净的晚上。
雍王很晚才回府。不论是雍王还是皇后,今晚这一顿饭用的都很舒心。许忘忧宁和优雅,雍王则明快爽朗,两人陪同皇后用膳,皆是宾主尽欢。
雍王回府时眉眼都是舒展。有内侍上来问他今晚去哪安歇,本来想回自己书房,却又想到这些日子南边局势不稳,他一向主战,父亲和三弟偏要主和,他实不能苟同,只是若是要促成这一场战事,少不得要有楚家相帮。
抬头看月亮,心里全是心上人那西子般轻拢的眉,冷冷道:“去王妃房中。”
他自认很给王妃面子,没想过别人根本不想要这全是算计利用的面子。
苍葭听说雍王要来,先开了薄子瞧了瞧南边的情状,又看了看这些日子朝中的情况,又转到皇后的未央宫去看许忘忧,美人正在自照,眸子空灵,我见犹怜。
看完一圈后让红霜把云雀带过来。
雍王踏进东院时,听见平时被王妃弃置不用的西厢歌舞升平。他不好乐舞,记得从前王妃也是不喜欢的。他的妻子性子有些整肃,虽说并不刻板,但总少风情。
才踏进房门,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穿着纱衣姿容曼妙的女子,乐师们鼓乐不停,女子跳着胡旋舞,那女子的看起来很面熟,但雍王一时间却想不起来是谁。
又走近了些,女子的泪洒在他脸上,他方想起来这是许忘忧的侍女,许忘忧怜她身份,将自己从前的名字赐给了她,叫做云雀。
因为身份不够,云雀并未同许忘忧一起留在宫中。
雍王尚不知道苍葭在房中点了助情的熏香,也没有注意到屋里其实连一个她惯用的侍女都没有。
此时留在这里的侍女都是绝色,雍王明明恼恨王妃趁许忘忧不在就搓磨她的房里人,但不知道为什么竟生不起气来,只觉得身子燥热的很,那个叫做云雀的美人洒着泪滚到他怀里,他像冷透的人遇到了火把般珍惜地抱着她,却没看见云雀借此望向王妃的眼神,既恨又得意。
而苍葭回给云雀的眼神却很诡异,怜悯而平静,仿佛不是看一个人,而是在看一团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