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是申时,日头渐渐落下,离江舒宁摔马过去了足足三个时辰。
从林氏口中得知安庆公主并无大碍,反倒是自己伤得更重,江舒宁心下一松。
接过冬青手中的靠垫,林氏放在江舒宁后背,让她靠着那架子床的雕花围栏更舒服些。
“虽说安亲公主千金贵体,但于我而言,我们阿宁是更珍贵的,娘亲不愿也不想你下次再为什么人伤了自己,你答应娘亲,以后行事要思量仔细,切不可冲动,以顾全自己为先,恩?”
江舒宁看着林氏,睫羽微微颤抖,握着的手也下意识抓紧了几分,“阿宁知道了,阿宁以后不会再这样冲动,不会再让娘担心,会好好的。”
林氏表情一松,眉眼皆含着温柔,“那便好,你这么说娘亲也放心了,你这次啊为救公主伤了自己,虽不是大伤,可静初那孩子自责极了,认为是自己没有照看好你,你到家的时候她眼睛都是红肿的,泪水连连,我瞧了也觉得心疼,后头你可得好好开解一下她。”
说到这里,林氏捻着手指,朝着江舒宁眉间轻轻一点,“和你做朋友,可真是操碎了心。”
江舒宁低垂着头,轻轻的应了声。
自从回了京师,她总让张静初为自己挂念担心,这次的事情同样也是这样。
是她思虑太不周全了。
“娘亲还有些事要同你说,”帮江舒宁别过落在额前的碎发,她才又开口,“你救了安庆公主,皇后有赏,金银布绢那些我让吴妈妈记录送去你小库房了,等到时你出嫁一并用作你的陪嫁。这些时日,会有太医院的御医过来替你诊查,要有什么伤痛不舒服的地方,必定要一一让人知悉,可不许闭着嘴巴。”
“阿宁会的。”
林氏欣慰颔首,而后又道:“除了这些之外,下月皇后生辰,点名要你与我一道过去参加,到时务必事事谨慎小心。”
皇后诞辰,设宴交泰殿,皇室宗亲必然在受邀之列,此外,文武百官身有诰命的命妇,依照惯例也会出列,再有,就是破格受邀的一些官员亲眷。
这是江舒宁上辈子没有经历的事情。
“既然这样,那我便事事紧跟母亲,少说话,这样可好?”
当然知道江舒宁是玩笑话,林氏揉了揉她的头,“皇后寿宴依年龄分列坐席,阿宁就是想与我在一起,事事紧跟我,那也是不成的!”
“到时候与阿宁一起的,都是些年纪相仿的官家小姐,或是皇亲贵戚,但也不用过多担心,那可是皇后生辰,便是有心想为难你的人,也得掂量清楚场合,加上经此一遭,你又有安庆公主名头护在身前,就更不会有人欺负你去了。”
“娘亲不在身边,你也可放宽心,再说,静初此次也会去,你俩到时一道,也相互有个照应。”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