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宁收回目光,跟着说了声“是啊”。
几次三番的,真是多亏了纪大人啊。
“这样好的人,我们就更不能让他被我姑母随意的做主了。”说到这里,安庆也有些无奈。
可惜自己年纪还太小,贸然直接张口和母后说这样的事情,肯定容易引起是非争端,保不齐母后还以为自己看上纪大人了呢,这可千万要不得。
确实和安庆说的一样,她们这样好的夫子,不能被其他人随意做主婚事。可上辈子,纪大人与福安县主确实是没有缘分的,甚至不需要其他人从中干预,这桩所谓的姻缘并会不了了之。
想到这里,江舒宁开口:“这只是文贤长公主的意思罢了,如果福安县主不同意的话想必也很难,再说了,纪大人是我们大魏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他那样的人物,也未必肯呢。”
做了福安县主的仪宾,几乎就是心照不宣的走了捷径,就算能够身居高位,仕途必然受到限制。志向高远之辈,轻易都不会选择做皇室女子的仪宾。
纪大人有鸿鹄之志,必然不会愿意。
安庆却不以为意,“江舒宁,你这就小看我那位姑母了,你以为,她想做的事情,一向都是光明磊落,不会使上些见不得台面的手段吗?”
在安庆看来,她那位姑母,是做得出来把人绑去福安面前的事情。
江舒宁一时间哑然失语。
安庆见她这样,拽着她的手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总归我是不会让纪大人这朵花折在福安手里,福安那边的动向和我母后那边的情况,我都会让人照看着,及时回禀我。”
“我可是皇恩眷顾的公主,难道还奈何不了一个没什么地位的长公主?”
“不过必要时候,江舒宁你可也得帮我,纪大人是我们共同的夫子,总不能就让我一人出力了。”
江舒宁仔细想了想,随后十分郑重的点头。
“我也不希望有人自持身份,逼迫纪大人娶亲。”
两人很快达成一致意见,这便一道去了南郊围场跑马。
安庆这趟出来,主要还是为了一月之后的马球比赛训练。
这马球比赛,自开祖皇帝建国以来,便一直流传了下来,每年一届,虽说参赛的都是些王公贵族豢养的马奴,但得来的荣誉,却实实在在的属于他们自己。
不仅考察马术,还考察用人之术。
安庆对自己跟马球队向来是很有自信,但再有自信也缺不得训练,所以,她必须通过课业上的良好表现,与父皇换取出宫驯马练球的机会。
江舒宁也是头一次得见安庆的马球队,据安庆所说都是些来自教坊的乐籍男子,骑术都是安庆看着练出来的,无一不身姿矫健,敏捷迅速。
他们分作两组,在安庆的安排下在这围场中央训练,拉扯了近一个时辰,才将比赛结束。
安庆年纪虽小,但在马上指点动作,分析打法时的风采,却全然不似她的年纪。透过那层才十二岁的躯壳,江舒宁仿佛看到了一个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少年郎。
其实就和江舒宁之前想的一般,安庆并不是那样嚣张跋扈蛮不讲理的人,只不过她的身份铸就了她部分的性格,但总体来说,这样的人,江舒宁并不讨厌。
安庆策马过来,行至江舒宁身边,她笑容轻快而明丽,“你觉得我的马球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