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章元修并没有觉得方家的此举有什么不对。
这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远在千里外的京城,三皇子府的管家带人去钱庄兑换银子。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十万两的银票,愣是一分银子没兑出来。
管家什么时候遭遇过这样的事。
哪次去钱庄那些伙计不是诚惶诚恐的把他当祖宗供着,兑换给他的也是最上乘的真金白银。
看着被他带来的王府护卫打到在地的钱庄掌柜,管家怒喝道,“你把刚才的话给我再说一遍。”
"大人,小人说的都是真的。这银票的票版真的不是我们钱庄现在用的,票号真的对不上啊。别说十万两,连一两银子都兑不了,小人有十个脑袋都不敢骗您啊。"
~~
远在京城外的事,章元修当然不知道。此时他正忙着另一件事。
“老爷,我们手头上现在人不多,要不再等等?”明面上章元修能调动的人马不少,可是私下的毕竟有数。
现在大部分好手已经被派去截杀太子,他们现在能用的人有限。
“哼,不过小小一个村妇,纵使有几分脑子,又能有多少厉害。不必动用我们暗处的人马,志安,你去给我吩咐怀河县县令纪良才,这件事由他来办。养了他这么多年,是他给老夫效力的时候了。”
不过一个山沟沟的村妇,好好卖她的香皂便罢了,三番两次招惹老夫。太岁头上动土,我看她是活腻歪了。
先是指使那秦志远揭发凤阳府的科举舞弊案,让他因为此事被朝廷斥责,好一阵子灰头土脸,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
如此不算,后来竟然还伙同万家那小孽畜打了他的嫡子。
纵然他不喜他的嫡子章茂来,也不是她一个小小村妇能招惹的。
若说这些尚且可容忍,那她千不该万不该的便是给太子看病。
若不是这样,他又何必冒着诛九族的风险,参与到截杀太子的事件中。
他章元修将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是被灭全族,他暂且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那个女人是死定了。
敢跟他章元修做对的人,他从来不让他见到明年的太阳。
章元修跟杨志安商量完了事情,便去了他在兴安胡同的民宅。
此时宅子的后院里,林青烟正躺在美人榻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落在她那张白皙的面庞上,不禁让人看呆了眼。
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林青烟不禁得意得抿了抿嘴角。
她当初的决定果然是对的,像她这样读过书有见识的女子,果然不能呆在那偏远的山沟沟里。
她带儿子回来认祖归宗是她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情。
也是这两年,林青烟才发现了儿子身上的胎记,跟他曾经在章元修身上看过的一模一样。而且随着儿子的容貌张开,给她记忆中的章元修也越来越相似。也是凭借这些,林青烟才能不费吹灰之力,让章元修认下了他们母子。
之后章元修便买下了这座距离府衙不远的宅子,把他们母子安置在了这里。对于不能进巡抚后宅,林青烟虽然心里也有不满,但是想着先走一步看一步。
正在胡思乱想着将来进了章家,如何跟梅月如斗个你死我活的时候,门响了。
林青烟赶快从榻上坐起来。
不用问,来的肯定是章元修。
林青烟赶紧收起满腹的谋划,扬起一脸笑,迎了上去。
“老爷,你来也不让人提前说一声,我好亲自下厨给你做几个下酒菜。”林青烟上前挽住章元修的胳膊,把头轻轻靠他怀里,柔声说道。
不过章元修却没有心情跟林青烟打情骂俏,“我且问你,上次你跟我说的苗家沟的事情都是真的?那苗家果然和花家不和?”
林青烟一愣,他堂堂一个巡抚,为什么会关心这些?在跟章元修诉说抚养儿子多么不容易的时候,林青烟是曾夹带一些苗家沟的事情。
毕竟这些年她一直居住在苗家沟,生活离不开苗家沟的人和事。
而苗文姜是苗家沟这些年的一个异类,也不知道一个小小村妇,如何有了现在的这份事业。
当然林青烟的重点在苗家是如何仗着家大业大欺负她们孤儿寡妇来着,想着让章元修替他们母子俩报仇,好好教训苗家一顿。
当初她在作坊做的好好的,无非是有点小心思,但是并没有付诸行动不是,就被那姓苗的女人开除了。
后来又是她当众揭穿了她与有妇之夫私会的事情,让她不能嫁入苗家,享受荣华富贵。
林青烟不但嫉恨苗家对她所做的一切,对那苗家作坊也很眼馋。
苗家那么大的一份家也,谁能不眼红。
现在章元修提起这些是什么意思?是决定替她出头了?
林青烟急忙说道,“老爷,人家什么时候骗过你。那花家儿子是个二流子,当初还向那姓苗的女人提过亲呢,后来被苗家的小子打了一顿。”
“这事苗家沟的人都知道?”章元修盯着林青烟的眼睛问道。
“是啊。”
章元修眯着眼看了看远处的芭蕉树,“很好,我这就替你们母子俩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