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说:“知道啊?她怎么了?”
闻枝:“还能怎么,抢风头呗。”语毕,她将烟头捻熄丢进了角落的垃圾桶里,没抬眸:“她···能做吗?”
其他的几个女生之中有一个所谓的“领导者”,也就只有她和闻枝能有正面谈话的资格,其他的几个女生虽然也参与其中,但,还属于放风类的,并无什么实权。
而这里面真正的“领头羊”还算是成绩优越能够在老师面前被经常褒奖的八班正班长——闻枝。
对面的人咯咯的笑着:“你觉得我们这么多人拿不下一个许知裴?”
“你们班那个叫于漾的不也被我们收拾的服服帖帖?要我说啊,就她那个怂样,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能威胁到谁啊?枝姐,你不用太重视她了。”
闻枝瞬间脸色黑了下去:“你懂个屁!她成绩好,长得也比你们这群歪瓜裂枣不知道好上多少倍。若不是我上补习班天天学习后面老师没讲过的,可能我就真得落后于她了,你懂吗?”
那人虽有些不服气,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发难。
于漾这下终于明白为什么这群人会盯着她不放了,不是她惹到了那群女生了,而是惹到了自己身边的人。
一时间背后冒着冷汗,原来老师眼中乖巧可爱,家庭背景优渥,刻苦努力的闻枝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她明明从未此想过要去争抢什么,只是想要爬在最高的时候赢得那点在别人眼中不是很多的甚至于觉得像是一点点零用钱的奖学金,仅仅如此而已。
原来在闻枝的心里只要是障碍,她就得把这些硌脚的石头全数铲平。
一想到现在的许知裴可能会是和自己一样的命运,她就一阵的忍不住的犯恶心。
有个女生抬头看见栏杆处有个影子在那处晃悠,没看清楚的时候还以为学校丢在顶楼的废弃品,直到看清楚的时候,于漾就已经暴露了。
几个人将她的去路堵住。
闻枝轻声的闻她:“看见什么了?”
于漾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睛:“我···我只是路过。”
几个人上手一阵乱摸,想看看她带没带手机,若是留下来她们聚众在学校吸烟的照片可就是不打自招了。
尤其是闻枝。以前她还在读高一的时候犯过一次错了,明明当时那高一的女生不会死的,却是当时偏偏将别人的手机和身上的衣物全部带走。那会正直期末考完放暑假的时候,人都走完了,就剩下她们几个在老教学楼里对一个女生拳打脚踢的,厕所传来求救的声音也没人听见。
女生内外都带着伤痕,新的旧的,都有。
闻枝突然出主意说让她留在这里过一夜,之后她们再派一个人来学校将她放出来。那人是个花天酒地惯了的高二男学生,等到他想起这件事的时候,那个女生已经饿死在了厕所里。
当时是许明呈教授受理的这起案件,因为单方面受害者家属被收买了的缘故,这案子让他们不得不以不愉快的方式结案了。
对于这件事发生以后,闻枝的父亲对她非打即骂。
认为她是个不争气的东西,学习一般也就算了,辛辛苦苦养出来的接班人既然能够做出如此非人的事情来,他不想自己的后人是背负社会舆论的人,通过后来的调解,以及多方面的花钱请律师,最终这件事的冒头指向了那个男生。
责任是一定要负的,可这责任被人从中掉了包,换了引子。
因为使用金钱方面的压制,这件事的舆论也只传在了沿海市内,对于这件事的真相无人所知,只知道有过这么一件事。
时间过得越久,这件事的热度也就会越来越小,成为这社会中大大小小事件之一,最终被淹没进岁月的洪流中。
闻枝是个识趣的人,她现在就是要做给自己的爸爸看。自从自己的犯了错以后,他就不将希望放在她身上了,为此他找了一个年轻的女人,当了自己的老婆,那女人还给闻枝的爸爸生了一个儿子。
正是因为这样,闻枝的爸爸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小儿子身上,自己的女儿什么样他都不曾过问了。
闻枝不服那口气。现在,在她的浅意识当中认为,人只要优秀就会有人关注,无论是以哪种方式博得的关注,只要是关注,对于她来说便是极其渴望的。
有时候连她都笑自己可怜,明明在八中高三年级当中是何等风光的存在,在她的爸爸眼中连个屁都不是。可能人越是缺什么,也就越害怕失去什么。
而当于漾这种清苦的人对照于她不愁吃穿的生活却任然散发着层层优越的光芒时,闻枝是害怕的,是恐慌的。
所以,她害怕被人留下把柄,害怕被人抓着鼻子走。这养成了她有时候不得不过于小心谨慎,害怕自己做的一切暴露在阳光之下被人肆意评论,却没人同情她的遭遇,害怕没人站在她这边为她说话,因为她身上有的东西太少了,不足以吸引任何人的同情心,又或者,更可能带来的是大众的恶意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