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在他对面坐了,倒在小盏中细细品了,才道,“也不过如此。”
施云台看她一眼,忽然说,“我记得你一直念叨大红色的琥珀珠子,故而从北边送来的贡品里挑了一串,你可喜欢?”
大概是送来那些东西里的一件,可是她让流光收起来了,怎么也想不起,含糊道,“喜欢,怕弄坏了,一直不敢用。”
对方却笑了声,目光冷冷的,“我开玩笑的,并没有什么琥珀珠子。”
清宁一时噤声。
她这倒想起以前,施云台送来的礼物总是最讨她喜欢,所以她拿到手必然会戴起来炫耀。可是她如今重新来过,哪还记得这么多?
于是有些躲闪看他,幸好这冷意也只是一瞬,他已恢复往日温柔多情模样,道,“你为何变了如此多?”
清宁低头不说话,她自觉自己依旧是当初的自己,可是施云台作为最了解她的人之一,当然不会忽略她细微变化。
施家虽然是大家族,施云台却不是清宁什么正经表哥,若说情谊,大概与崔雪莹差不多,只是她清宁自认也不亏欠他,可是后来紧紧逼迫她的人却从来不少他一个。
可见在世人眼里,情谊确实比利益淡薄。
施云台接过杏花酒喝了,眯着狐狸眼兴致勃勃看着谢丛之道,“听闻谢少爷喝醉喜欢脱衣跳入水池里洗澡,也不知是真是假。”
清宁看了他一眼。
她和施云台以前用各种法子把谢家孩子们捉弄个遍,如果没有谢思霄护着,估计又得被套麻袋。
现在施云台看起来温和许多,不过她知道他是锦绣皮囊的内里坏,一肚子坏水能把人折腾死。
清宁唤来若月,把酒瓶递给她后如是吩咐几句,才笑吟吟看着施云台。
施云台道,“挨骂也一起,你看我做甚?”
清宁施施然道,“你听的那些传言是假,丛之表哥喝醉后见男子就直呼我儿,我让若月待会儿把他领过来。”
施云台看了她一眼,一脸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