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月儿长吁口气,看着前方弯腰忙活的人叹道,“可怜我家夫人,自嫁过来便未和夫婿有一天相聚日。”
“倒也不是。早前二人在船上倒是共渡一夜良宵。”
“说起这个...月儿倒不懂,为何爷不肯以真面目出现在夫人面前?”
“这...主子的心思哪是你我能随意揣度的。不过...”何公面色微动,“到底王爷长大了,难免对风月之事心生萌动,又有几分腼腆,才以此法试探王妃一二罢。”
月儿听他这样一说也不禁笑起来:“何公所言与我所见略同,以前月儿还以为爷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只怕是娶了妻也是难动分毫。却不曾想能窥得那日爷待夫人是何般神情...倒似有几分动心模样。”她说着忍不住要拍手称赞,“咱们夫人又如此兰质蕙心,当真才子佳人天造地设。”
沈灵语从地里支起身来,见着月见与何公立在一旁有说有笑,提起手中竹篮走近:“你们在谈何事,如此欢喜?”
“夫人。”月儿见她来了,急忙迎上去,“月儿刚刚与何公在说您和王爷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不胜艳羡!”
“...”沈灵语抿了抿唇,看向何公转过话题,“烦精何公移步来看看这个。”
何公拱手过来,只见那竹篮里装着几个瓜疑道:“西厥的蕃瓜...不知王妃是何意?”
沈灵语从竹篮里取出一个来:“前些日子我路过时见着有这瓜的藤蔓,当时也没在意。前两日脑袋烧糊涂了才想起来,这瓜若能大量种植,可解歧郡乃至整个大宋一半粮食问题。”
何公一听,不禁正色道:“竟如此重要?”
“嗯。”沈灵语笑了笑,抬手抹了抹鼻尖,将本就沾着泥土的鼻子抹花一片,“这瓜我在史册上见过,可食亦可用药。若能与稻米混用,定能分担东郡粮仓不小压力。”
“当真如此?”何公有些欣喜,转瞬又有些为难起来,“可放眼整个歧郡甚至大宋,也难寻此物。如今这几个,只怕也是边郡士兵误带入境来的,若想寻种,就得去西厥采购,可如今歧郡正与西厥冷战,只怕有些困难。”
沈灵语拧眉思忖了会儿,才抬起头来:“这瓜易活,你先拿去找人将这几个切成半大的茎块,再把剩余的那些藤也找人收了,每五叶摘成一株,尽快拿去让人找块肥沃土地种上。再用我前几日给你的‘金克拉’兑水浇了,定能长成。”
“是。”何公忙招人过来接了,“臣立刻去办。”
“嗯。”沈灵语又想起来什么,从竹篮里捡出一个交给何公,“这个你拿去让人做成粉,再拿给我。”
何公早已对沈灵语心悦诚服,她说什么也不多想,只把瓜接过来就急忙去办了。
等人走远后,身后的月儿才上来,拿手绢给沈灵语擦脸:“夫人累不累?”
“不累。”沈灵语额角有些出汗,心底却十分高兴:“原来劳动人民竟是如此快乐!”
月儿看她笑起来也跟着欢喜:“看不出夫人倒喜欢田园之乐?正好王爷平时里得闲了也爱养花种荫,等日后团聚了,正好后院里空了一片...”
“停!”沈灵语挥手打断她,“好好儿的提什么赵四!”
“赵四?”月儿不解,“赵四是?”
沈灵语面不改色:“你家王爷。”
“这...称呼是从何而来?”
沈灵语笑了笑:“你家王爷姓赵对不对?”
月儿想了想:“嗯,没错。”
“我前两日在病榻上想到的,你家王爷姓赵,又排行老四,叫赵四有什么问题吗?”
“...”
月儿觉得自家夫人烧可能还没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