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员外之意前两日便去了京都,想必再回歧郡时已是年关。他今日来府中不巧正逢王妃出门,便落了信。”何公站在一旁,又拿出个令牌呈给沈灵语,“他走前说,若是来不及赶上酒楼重开,王妃又需要用钱,只管拿这令牌去杜家商行找管事的,他都吩咐好了。”
“他竟真这般爽快的答应了?”沈灵语有些惊诧地接过令牌,“也不怕这钱白花了?”
连问也不问清楚。
何公想了想,道:“依臣看,杜员外定是自觉那日家仆闹得委实过分了些。他本以为您不过一介女眷,不足为惧,是以放纵了些。怎料王府气势十足,让他不得不敬重几分。再者杜员外手下生意做得广,也不在乎这点银子,只当是花钱买个舒心罢了。”
沈灵语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点点头,又看着一旁地上摆着的几口箱子,好奇道:“这箱子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东西也是杜员外差人送来的,何泉已查过了,都是些绸缎布匹、瓷器物件之类。”何公拱手道:“臣推拒再三,可那杜员外执意要送,只叫人将东西放下就走了。”
沈灵语走近,将箱子挨个打开看了,确是些布料,手感柔软顺滑,颜色有深有浅,是流云棠的做工。另外一个箱子里装的是个琉璃烧制的摆件若干,流光溢彩,十分好看。旁边还有烧得精美的瓷器,上面人物山水皆惟妙惟肖,一看就非凡品。
这杜员外果真是有钱。
“找人抬走,怎么来的怎么送回去。”沈灵语走回主位坐着,将信拆了,“我和景行既是歧郡之主,断不会收受这些礼。”
何公神色舒展,嘴角微微勾起,朝沈灵语行了个礼,恭敬道:“是,臣这就去办。”
“嗯。”沈灵语低头将杜员外的信看了,与何公说的相差无几,便大致扫过便放在一边,又准备拆另一封。
“怎么没写名字?”她将信封拿在手上反复看了遍,“这是谁送的?”
“王爷。”
沈灵语心中咯噔一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