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钝地想,艰难地动了下脖子想往旁边看,还未看见太多东西,眼前多了只沾染书墨香的手。
有人在他身边低声不太熟练的诱哄着:“没事,睡吧。”
他听出来这是景玉危的声音,一时间明白这是哪里,嘴唇微动想问问怎么回事,抵不过困意又沉沉睡了过去。
待埋在锦被里的人呼吸平稳下来,景玉危缓缓收回手。
不知是不是郁云阁睡梦中察觉到什么,在他的手即将收走时对方眷恋地蹭了下,接着又睡着了。
景玉危指尖轻颤,火烧似的缩回袖子里,不自在地摩挲几下,像要将那份细腻肌肤的触感给捻走。
“……殿下?”
折柳不明白为何御医说郁云阁只要多睡睡,睡够了自然会醒过来,他家殿下还要日以继夜守在床边,像个二十四孝子,也不理解为何他家殿下看向郁云阁的眼神充满了矛盾。
就像此时,他们明明在说此次遭遇刺客的要事,正说到紧要关头,郁云阁动了一下,他家殿下心似小燕子飞了。
折柳不得不提醒:“太子妃晚间能醒过来,殿下不必继续守着了。”
“嗯,睡了四五日是该醒了。”景玉危盯着郁云阁睡得渐有红润的脸颊道。
折柳:“……那关在密室里的人是不是也该放出来了?”
“放出来吧,让他不要生事。”
以当时江开恨不能随手捅上两个人的情况来看,这五日够他冷静下来。
景玉危捏了捏眉心,再次望向郁云阁的眼神变得不太确定起来。
折柳领命去办。
宽阔的冠云殿顿时只剩下两道微弱的呼吸声,显得宫殿内更空了。
景玉危定定看了熟睡的郁云阁良久,确定对方听不见任何声音,才俯身靠近,不知是说给谁听的轻声喃语:“你为何要救孤呢?难不成痛下杀手后又因为孤好看后悔,不惜以身犯险?”
许是说了从未说过的自我称赞的话,哪怕没人听见,他还是红了脸。
“郁云阁,孤不会放你自由了。”
他含糊又执拗的下了定论,眼底深处压抑的疯狂再也不想克制,贪婪地扫过不知所以的郁云阁,缓缓舔了下唇,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