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松了口气,而后想起了什么拿出了一个食盒。
“对了,这个是你之前一直念叨着想吃的樱桃酥。由于各种原因,当时没来得及在离开前拿给你,所以我就一并带过来了。”
这个各种原因不是别的,是当时陆九洲提着糕点上凌霄峰的时候碰上了顾止。
他原是准备了两盒的,也有顾止的一份,只是对方不知怎么,瞧见他就气得不打一处来。
不让他进去就算了,糕点也不收,还引了命剑把他給赶走了。
这件事白穗并不知道,陆九洲也不好当着少女的面说。
于是只这么简单一两句揭了过去。
“?!给我的?”
白穗眼睛亮的出奇,高兴地接过了那个食盒。
“谢谢师兄!你真是太好了!你是不知道我在飞舟上一直馋这口,我以为只有在试炼结束回昆山时候才能吃到呜呜呜。”
也不知道陆九洲是不是特意选在这里亭子等着,白穗都不用回屋,直接就可以坐在里面吃。
陆九洲看着白穗吃得狼吞虎咽的样子,眼神柔和的像是要溺出水来。
只是这一切埋头干饭的少女都没有觉察分毫。
她一边吃着一边忍不住给陆九洲吐槽这几日在飞舟上的遭遇。
“还是师兄最好了,飞舟上的那些人对咱们昆山的可不友好了。我前几天一上去就被其他宗门的人找茬了,我在他们中间修为最低,结果非得跟我打……”
“你受伤了?”
陆九洲听到这里心下一慌,连忙引了灵力想要检查下她的身体。
“没没没,我对上的那个人他都没用剑。”
她咽下嘴里的糕点,将当时的事情大致上给陆九洲说了下。
“那个人也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就蓬莱主收的那个亲传弟子,叫风祁。除了他剑太丑了点儿之外,人还是挺好的,比云梦宗的那些人强多了。”
风祁?
这个名字在陆九洲脑子里很快找到了对应的人的模样。
他记得是一个常年用头发挡住容貌的少年,性子也单纯,的确是一个好孩子。
不过这些陆九洲并不在意。
听到白穗并没有受伤后,他这才松了口气。
“修真界一向弱肉强食,而昆山更是树大招风。不过那些滋事之人也是些眼皮子浅的,只要没做的太过,用不着和这种人计较。”
“不过杂鱼罢了,不值得你生气。”
陆九洲说着拿了一方干净的手帕递了过去,见白穗停止了咀嚼动作,一脸愕然地注视着他。
他一顿,手不自觉紧攥着手帕,莫名紧张了起来。
“……怎么了?我有说错什么吗?”
“没,我就是有些惊讶。”
白穗将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接过手帕胡乱擦了下碎屑。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师兄骂人,唔,杂鱼的话应该也不算骂人,就是以前时候你对这种事情都是一笑了之的。所以这次就有些意外。”
陆九洲眼眸闪了闪,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情绪有些冲。
于别人来说可能没什么,于他平日待人处事相比的话,的确过了。
他薄唇抿着,不着痕迹留意着白穗的神情。
发现她并没有在意后,喉结滚了下,这才涩然开口。
“没什么好意外的。”
“我不是什么圣人,我也会生气,也会被情绪左右。或许在其他人眼里我年少有为,资质出众,算得上昆山宗主合格的继承人。这是他们所想我干涉不了,我只能尽量做好我能做好的事情。”
“只是师妹,我不希望你也这么看待我。”
白穗没太明白陆九洲这话里的意思,她不这么看待他该怎么看待?
这些都是夸赞,所说也的确是事实啊。
陆九洲怕白穗噎着,倒了盏热茶轻轻放在了她的手边。
白雾氤氲之间,有一种远山隔雾霭的朦胧感。
“因为如果你也这么想的话,我觉得我和你会有很大的距离感。”
“我不喜欢这样。”
他指尖微动,茶水的烫灼感隔着杯壁传了过来。
也让他清醒克制。
白穗眨了眨眼睛,大致上明白了陆九洲话里的意思。
这就像是爱豆和粉丝,隔了银河那么远,他希望自己是把他当普通同门师兄,和朋友来看待。
她和陆九洲相处起来虽然并没有那么紧张局促,但是心里还是或多或少有一种,怎么说呢?
对,敬畏心。
毕竟白穗和陆九洲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她再把他当成和自己一样的存在也是不可能的。
“……唔,这我可能做不到。”
白穗没办法骗陆九洲,思索了半晌,摇了摇头。
“准确来说是现在不行,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是哪块小饼干的。等我到能稍微够上你的时候,我再考虑下把你从神坛上拽下来吧。”
陆九洲没说话,看着少女继续低头吃着糕点。
她有些把自己神化了。
其实他没有她想的那么好。
他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也会不安,也会嫉妒。
也会如凡夫俗子般生出欲念。
作者有话要说:写嗨了呜呜呜
好开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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