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然如此,但他的手仍抚过缪存,是年长者的力度与技巧。缪存被他弄醒,有点慌,手掌轻轻推拒着骆明翰的胸膛:“……不要这样。”
骆明翰凑到他耳边:“以前跟别人睡过吗?”
他的呼吸很热,声音低沉但克制,仿佛不是在问下流问题。缪存蓦地觉得口渴,耳廓也烧了起来,没吭声,但摇了下头。
骆明翰的熟练让他招架不住,只觉得呼吸都乱了,意识都往一个地方流聚而去,便没有察觉到骆明翰的那一凝滞和喘息。
骆明翰吻他的耳朵,不知动了什么,不免低笑了一声:“这样也没有过吗?”
缪存出了声,嗓音里有一种很动人的紧绷,“……没有。”他的掌心贴着骆明翰,感受到沉稳的心跳。力度已不知道是要推开还是依赖了。
“好纯好乖的妙妙。”他叹息般地低声说,嘴唇就压着缪存的耳朵。
骆远鹤也总是说「缪缪好乖」,「好乖的缪缪」。
缪存在这句话里控制不住地颤抖。他绝望地闭上眼,呼吸声剧烈,下一秒,紧紧抿着的唇被骆明翰的舌尖撬开了,他火热地吻他,让缪存的意识在深海中沉浮。
在漫长的十数秒内,缪存的大脑一片空白的,连头皮都在发麻。
虽然很舒服,但缪存觉得自己犯了罪。
虽然深知自己犯了罪,但缪存知道,这种舒服会让他上瘾。
除了当事人是赝品,他曾经幻想过的一切——干净的、肮脏的,都在一一变成现实。
骆明翰起了身,虽然他自己也反应强烈,但并没有要缪存礼尚往来的意思。
他好像单纯只是想玩弄这具新鲜的身体。
“你跟你喜欢的那个人,这些事一件都没有做过吗?”骆明翰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和掌心。他眼前的少年真的很克制,似乎从不自我纾解,因而他还能从自己指尖问到那股令人小腹紧绷的气息。
缪存从快感中清醒——或者说是立刻抽离了出来。
“你说什么?”
深夜的蓝犹如沉默的霾,在这种暗淡的光线中,骆明翰轻轻瞥了他一眼:“那天去你家陪你,你睡着了,把我当成了别人。”
缪存没有急着开口,大脑飞速运转。他一定没有露馅,否则骆明翰不会如此轻描淡写。
骆明翰笑了笑:“是过去时了?”
缪存“嗯”了一声。
“喜欢,却没有做任何亲密的事,”骆明翰鼻息里哼笑一声,“我替那个人可怜。”他将缪存拥进怀里,腿与手俱锁着他,又在额前印下一吻,如此过了一夜。
莉莉向来最早来公司,因为要打扫高级合伙人的办公室。整理文件时,身后隐蔽的休息室门开了,缪存走了出来,愣在当场。
这不是第一次在清早相遇,莉莉一个“早”字还未出口,身后骆明翰跟了出来。
下巴上冒了青色的胡茬,可见昨晚上未释放的欲望有多强烈。
莉莉:“……”
跟了骆明翰这么多年,还有什么是没遇到过的吗?
不,这她真没遇到过。
骆明翰一边走一边系着领带,“再看扣工资。”
莉莉立刻闭上眼,缪存低头以最快的脚步走过,礼貌地匆匆说:“……早上好。”
骆明翰使唤她:“记得把床单换一下。”
缪存:“!”
变态!
莉莉:“……”
畜生。
等小朋友走了,她咬牙切齿地问:“要不要顺便给你添点儿计生用品?”
骆明翰竟真的思索了两秒,似在权衡,最后说:“不了,这张床不够宽。”
莉莉绝望翻白眼转身:“你做个人吧!”
“回来。”
“又怎么?”
骆明翰低头钉袖扣:“那个加加,谁把我手机号给她的?”
“加加?哦哦哦,那个模特啊?”莉莉自省了一番,“我没给过,她好像跟公司人也不太熟,姑娘挺高冷的。”
骆明翰听到这句话,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笑了笑,“行了,去忙吧。”
一连过了好几天,缪存都没有想到关心一下赌局进展,因为他知道这是一场必赢无疑的比赛,就算他给加加再多时间也无所谓。直到第一幅人体油画进入收尾,加加上班的最后一天,缪存才想起来问:“有结果了吗?”
加加的神色有瞬间不自然,但很快扬唇一笑:“还以为你不在乎呢。”她举起手腕,一条精致的铂金锁链式手链,是某个奢牌的经典款,“不好意思,我赢了,这是他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