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大盛。赤红色的烈焰如同巨龙腾空起舞,顷刻间将漆黑的发丝化为灰烬。
在明亮到使人几欲落泪的光芒中,我撞见了一抹浓郁的深绿。
“吱呀。”
与此同时,像是有人推开了窗户,背后的神龛发出一声轻响。
等到再回神时,身边的场景已然发生了转变。我从护符内部重新回到了卧室,手中紧抓不再是保命的烛台,而是熟睡的直哉。
晨光破晓,室内笼罩层朦胧的鱼肚白,耳边是阿玲细小的呼噜声,一切显得如此平静,好像刚刚的战斗不过是场噩梦。
直哉用小手搂着我的胳膊,白净的脸蛋紧贴我的胸脯,那种寻求保护的姿态看起来十分惹人恋爱。
而他颈上的护符正稳定地释放着祝福,环绕的黒气消失不见,相较之前,护符看起来只是稍微旧了一点。
陈旧的红色使人想到花瓶内风干的玫瑰。美丽的花朵依旧保有优雅的形态,只是那花瓣已经脆弱如纸,抵不住下一次冲击。
保险起见,我在直哉身上附加了一层结界。
等到清晨,我轻轻拉住阿玲的袖子,同她打听护符的来历:
“这个护符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有没有替换的咒具呢?”
阿玲脸上笑容一顿。她停下为直哉更换衣物的动作,转而用手指捻起护符的红绳,仔细地看了起来:
“颜色变旧了么?我看不太出来呢……”
而提及直哉出生的事情,似乎让阿玲想起了前一位主母,她声音低沉,些许哀伤浮在面上:
“不过不愧是天元家的小姐……这个咒具是老爷在少爷出生时,特地从高僧那求来的,它陪小少爷长大,也该到使用年限了。”
“老爷这次出任务,就是为了给这孩子求得一个更好的咒具。”
“他应该就快回来了……”
尽管阿玲给出和我截然不同的判断,但我的出身还是引起了她的重视,让她主动向家中的长老说明了护符的情况。
上面的老人商量合计了一番,派人从了几件新的护符,精致锦囊里塞有几张写有咒字的黄纸片。
有“祝福的烛火”珠玉在前,新的护符从哪里看都是些漂亮草包,作用聊胜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