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王子真的修为摆在那,他能屈尊先对苏木青行礼已然是给了他面子,苏木青也不能得寸进尺。
于是,他也只能回礼,笑着应了:“当然,那小弟就先交给你了,可要把他护好了。”
“那是自然。”王子真也笑着答了。这一来一回有礼有节,但他们心底具体是怎么想的,可谁都不知道。
苏广白不用和苏木青同乘总算是松了口气。他被王子真带上了剑身,随后赶向前方的大部队。
只是王子真似乎有意在拖慢速度,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卫存脚上的伤是你处理的吧?”
苏广白心口一跳,道:“随手包的,怎么了吗?”
王子真轻叹了口气,视线紧紧盯着苏广白的发顶:“他脚上的伤我昨晚就看到了,是我有意没处理。”
他昨晚在宴席上见到苏广白的时候,就感知到了他身上浓浓的药气,这是他独有的功法,王家那么多丹修也没有一个修成的,只有他练得了。
有了这能力,他便能一眼看出医者和他人的区别,普通人家的大夫他也能认得。
但他却从未见过苏广白这样的人,苏广白身上裹着一层淡淡的莹绿色药气,那是有些修为高深的丹修才会有的,但苏广白却的的确确是个普通人。
这件事他没有声张,但在听说他正找大夫要救人的时候,王子真便不请自来,亲自去证实了一番。
他有意留着卫存的脚伤没处理,就是想看看苏广白会不会治伤,今早去看了之后,他才发现苏广白的手法似乎比他还高深一些!
短短一晚,卫存脚上的疮口就不再流脓水了,而且隐隐有了愈合之相,这可不仅是因为卫存自己身体素质强硬,还是因为有一个好医者为他治了伤。
而且昨日卫存体内还有寒毒的痕迹,今日那毒性就已经缓解了不少,定然是有人给他喂了解毒的丹药,除了他只能是苏广白了。
可卫存体内有寒毒的事,王子真可没向苏广白透露过,那苏广白又是如何知晓的?
王子真解释完便留意着苏广白的态度,但让他失望的是,苏广白面色无波,一点被说中心事的惊讶都没有。
可实际上,苏广白怎么可能不惊讶,他现在又不能肯定王子真是好是坏,所以便将自己两辈子的演技都使了出来。
“王大哥,我跟你说实话吧。那伤是我认识的一个散修治的。”苏广白早就想好了,当他被发现和“杏林神医”有关的时候该如何应对。
他将背过的说法说了出来:“那是我的救命恩人,他曾经给我吃过一个叫双生草的东西,说这样能解我身体里的毒,否则我活不过十三岁。”
这倒是实话,原主确实没活过十三岁,但他却过来续了命。
“你看到的我身上的绿色灵气,是不是就是因为我吃了那个草啊?”苏广白反问道。
王子真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但好像又说的通,那可是号称能解百毒的双生草,只是没想到那百年难见的东西竟被苏广白吃了。
“你说的那个散修姓甚名谁?”王子真急忙问道,“他可就在烟州城中?他为何会答应替你医治卫存?你们关系很好吗?”
一连好几问,直指要害。
苏广白早有说法,便道:“他就是一介无名无姓的散修,也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存在,王大哥你不要和别人说好不好啊?”
苏广白语气诚恳,倒是王子真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是我失态了。只是我崇拜杏林神医已久,今早见卫存伤处被处理的那般干净,还以为你就是神医。”
“怎么会呢。”苏广白笑道:“神医怎么会和我这样大门不出的扯上关系,也就是那散修无意间闯进了我家才和我有了交集。”
“而且我不知道他在哪,昨日只是凑巧他也在烟州城,知道我过来之后才探我一眼,顺便替卫存治了伤。今日早不知又去了哪。”
“这样啊。”王子真大失所望,但还是忍不住对苏广白道:“那我可否请你帮我个忙?下次他再来的话,你能帮我引荐一下吗?有那般医术手法的前辈,我很想拜见一下。”
“作为条件,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王子真认真承诺:“只要不是伤天害理之事,我都可以办到!”
苏广白沉默了下,才背对着他点了点头:“好吧。你昨日帮了我的忙,所以就不用再许我一个人情。我会和他说的,只是他很孤僻,我不确定他会不会见你......”
“没关系!”王子真开心道:“只是求个机会,即便有一点希望也好!”
苏广白见他如此热衷医术,对他的好感便蹭蹭上涨,一时间竟想就医术和他讨论讨论,但最终还是按捺下了。
两人又说起了芙西和漓州的习俗,聊了一路竟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
他们的熟悉就表现在,王子真对苏广白的称呼,已经从直呼大名变成了“小白”,而苏广白也开始唤他“子真哥”。
小憨懒洋洋地窝在苏广白怀里,享受着被他顺毛的舒适,时不时睁眼瞄一下他,却难得地没冲王子真呲牙,倒是也有些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