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乔慕冬会打电话催他下班吃晚饭,到后来也就放弃了,何喻会和大家一起公司里吃盒饭,然后埋着头加班,卡着大概末班车的时候回家。
何喻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这种程度的劳累还他能忍受的范围之内,唯一有些可惜的就是他服刑劳动时晒出来的一身健康肤色,又逐渐变得像以前读书时那种不太健康的白色。
直到何喻同一栋写字楼撞见了一个许多年不见的中学同学,那个名叫谢展。两个初遇是大楼电梯里面,谢展先认出来了何喻,跟他挥了挥手,说道:“这不是何喻吗?”
何喻朝他看去,好一会儿才想了起来,“谢展?好,好久不见了。”
谢展是个有些热情过度的性格,那天中午就非要叫着何喻一起吃饭,自己请客。他大学外地读的,毕业之后就回来一直电信部门工作,后来换了个工作,进了跟腾翔同一个写字楼的一家通讯公司。
这几年他和何喻是没有联系的,所以他并不知道何喻之前的情况,话题之间问起何喻这些年来的境况,何喻也只是含混应了过来。
到了后来,谢展提到了付晨山。他不知道是从什么途径得知付晨山现凌云的职位,凌云是崇丰市电子通讯行业产业老大,无数年轻憧憬着能进去凌云,谢展自然也不例外,他问何喻:“和付晨山中学那会儿好得跟什么似的,现还有联络吗?”
谢展觉得,以付晨山现的身份地位,不跟他们这些有联系才是正常的。
何喻犹豫一下,摇了摇头说道:“很久没有联系了。”
尽管觉得这是必然,谢展还是露出遗憾的表情来,“还想着搞个同学会什么的,大家出来聚聚。”
何喻笑笑不说话,如果真有同学会,他第一个不会参加。
谢展看何喻有些心不焉的神情,凑近了问道:“还不知道付晨山现的情况吧?”
何喻说:“听说了一些。”
谢展道:“是啊,就说怎么可能没听说呢,而且听凌云内部传出来的消息,说付晨山和凌强的女儿马上就要结婚了。”
何喻都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装作一副好奇的表情才合适,他实不会演戏,也做不来什么夸张的表情,只能不停用勺子搅着杯子里的咖啡,说道:“这样啊?没听说。”
谢展笑着说:“家以后就是凌云驸马爷了,再见到们这些中学同学,怕是认都认不出来了。”语气再怎么豁达,似乎总带了些不明不白的酸意。
这话何喻不好应也不会应,只好干笑着不说话。
似乎是诉说的**得到了满足,谢展终于不再提起付晨山,他看来,何喻比起自己还要凄楚一些,怎么说他和付晨山也是好得穿一条裤子的兄弟,现都没了联络,自己这个普通同学,就更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离开之前,谢展问他:“下个星期展会们公司去不去?”
他突然提到这里,何喻愣了一下,说:“去啊。”
谢展笑着眨了眨眼睛,“说不定能遇上付晨山,凌强不是市电子信息产业协会会长吗?到时候一定会出席的。”
下个星期二和星期三两天,崇丰市电子信息产业协会市会展中心举办两年一届的大型电子信息产品展销会。欧韵嘉这回也花钱租了个角落的小展位,一方面卖产品,一方面做一下宣传广告,拉一些客户。到时候,何喻他们几个新来的年轻是肯定要去帮忙的。
而且主办方说了,星期三展销会结束之后,会举办一场大型宴会,所有参加了展销会的公司企业都能参加,一方面庆祝展销会圆满闭幕,一方面给同行们提供一个大的交流平台。
何喻倒是没想过付晨山会不会去,只是突然听到谢展提起凌强,心里不免有点紧张。
那天晚上何喻回到家,发现乔慕冬竟然还没回来。这还是何喻开始上班以来,第一次比乔慕冬先到家。
何喻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每次冲完热水澡,就觉得已经耗光的身体能量多少能回来一些,他才可以坐下来再看一会儿书。
乔慕冬不家,何喻便待书房里面,端端正正坐着,他没有乔慕冬总是喜欢躺沙发上看东西的习惯,尤其是看专业书的话,很快便会看得他睡过去。
何喻翻了十几页书,终于接到了乔慕冬打来的电话。
乔慕冬的第一句话就是:“今天回不来了,别等了。”
何喻听到电话那边夹杂着风声和时不时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奇怪道:“哪里?”
乔慕冬说:“高速公路!妈的,车子坏了!”说完,他拿开话筒,咒骂道:“操,行不行啊?快点修啊!”
何喻听到他骂完之后又急忙对着话筒说:“早点睡吧,记得把门反锁了。”
何喻有些无奈,问道:“到底哪里?车坏了怎么办?要不来接吧?”
乔慕冬连忙道:“不用不用,看看能修不,修不好就找拖车公司,今晚随便找地方将就一晚。”
何喻说:“高速路,怎么将就一晚?”
乔慕冬说道:“前面有个加油站,行了,别管了,自己睡觉吧,还得去看看车。”
说完,乔慕冬不给何喻说话的机会,挂断了电话,就电话断掉前一秒,何喻还听到他暴躁的吼声:“死开!来看看!”
何喻看着挂断的电话,心里止不住的担心,回拨过去,等了一会儿乔慕冬才接起来,只跟他说了一句:“乖,别闹了。”然后又挂断了。
何喻只好放弃再打过去的想法,把电话放了一边。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刚刚弄人弄人姑娘又一颗地雷=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