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愈发坚定,要赖着卿卿。
她依稀记得,这座暖烘烘的大房子外,有一方小池塘,里边的几尾色彩斑斓的鲤鱼冒着白泡泡。她若是下水捉鱼,应当可以惹了风寒。
可惜,她爬呀爬,怎么就不见水花。
她着急起来,挠一挠脖颈,抓出红红的小印记。
结果,扑通一声,她竟然被推下寻觅了许久的小池塘。她先是傻傻地笑着,感觉奸计得逞,接着猛灌一口脏水,浑身开始难受,便奋力地扑腾起双手双脚,活像只落水的旱鸭子,滑稽可爱。
最后,她被救上来时,脑袋晕沉沉的,眼前似乎站着两个男人。娘亲说,脑袋上只插了一根簪子的就是男人。一个男人,金簪束发,穿的金黄色四爪蟒袍,没有卿卿好看;另一个男人,紫檀木簪束发,穿的冰蓝色流云纹袖袍,比卿卿好看那么一点点。
“福寿表妹?”金簪束发的少年正是太子,处于弱冠之年。
脱了银狐对襟半袖裘衣,为司马嫱披上的,则是出自清河崔氏的崔远山,年纪与裴元卿相当,官拜从二品礼部侍郎。
“殿下,春寒料峭,容下官替郡主殿下取来袖炉。”崔远山低声道,嗓音清澈如泉,夏日里听着大概清清爽爽。
崔远山离开后,司马嫱与太子,大眼瞪小眼。
大眼的是司马嫱,通红通红的小手,紧紧地拽着银狐对襟半袖裘衣,汲取那逐渐消散的暖意。
小眼的是太子,惊艳于司马嫱的容颜,这团冰花芙蓉玉做的软绵东西,明明纯粹得无法挑剔,却透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媚态,是他东宫里颇受宠爱的周良娣不能比拟的。
魏武帝和顾皇后,皆认为他还没有定性,不宜迎娶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