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卿携司马嫱,返回恒山王府,到达稼轩居,已经更深夜半。
“王爷,耳房里热着李夫人送来的冰糖肘子,可要吃夜宵?”等候多时的阿坤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伺候裴元卿卸下双鱼忍冬纹蹀躞带、白铜香囊、翡翠扳指,笑道。
冰糖肘子,色泽红亮,肉肘酥烂,咸甜味道最适宜司马嫱的胃口。
“不了,奴奴在长公主府里吃了十只炸鸡腿。”裴元卿轻叹道。
“殿下,你怎么不长记性,吃那么多炸鸡腿干嘛。这夜里积食下来,喊疼的是你,喝药的也是你,到时候别哭鼻子。”白芍替司马嫱卸去首饰、拆解发髻,没好气地伸出指尖,戳了戳司马嫱的脑门,半是心疼半是恼怒。
小傻子不高兴就会胡吃,长公主殿下和裴元卿也不照看一下。
她白芍都怀疑,她才是小傻子唯一的亲人,操碎了心肝。
果然,司马嫱听后,委委屈屈地吸鼻子,楚楚可怜地红眼眶,耷拉着小脑袋,一屁股坐在架子床边,紧紧地抱了布老虎,闷声不吭。
白芍正察觉出异样,裴元卿将司马嫱搂入怀里,眼底充满怜爱。
紧接着,司马嫱哽哽咽咽,这种声音小眼泪多的哭法,白芍是头一次在小傻子身上见识。当即认为是裴元卿那厮做出什么对不起郡主殿下的事情,瞪向裴元卿的眼神格外凶狠,跟头护犊子的母老虎似的。
“都退下去。”裴元卿低声道,扫过白芍,眼风冷硬。
阿坤知晓裴元卿的脾性,急忙拽住白芍往外拖出去,暗骂一声卧槽后,使了不少蛮力,方替裴元卿和司马嫱关上了卧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