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寿郡主,贫道刚才同林太妃是在练功,名为双修。”玄微子执着拂尘,长身玉立,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司马嫱听后,小嘴巴张张合合,继续嚎啕大哭。
双修是什么,她听不懂,也不在意。
“阿嫱,好端端地为何哭泣?”嫡母林氏问道,嗓子干涩,略带颤抖,时不时地偷瞄一眼玄微子,心底格外发虚。
语罢,回应嫡母林氏的也是凄凄惨惨的哭嚎。
“林太妃、福寿郡主,贫道稍后还要念诵《功课经》,先行告辞。”玄微子行了道家礼仪,顺便冲着嫡母林氏递上眼色。
嫡母林氏会意,玄微子将在子时敲门。
然后,一路上只有嫡母林氏和司马嫱。嫡母林氏依然旁敲侧击,期待着获得一个教大家都省事的答案,毕竟司马嫱的心智不全。偏偏,司马嫱哭个不停,没个准信。
至小蓬莱,清幽雅静,即供河东裴氏家族休憩的客房。
“芍芍…回家。”司马嫱扑入白芍的怀抱,委屈极了。
白芍习惯性抬手,抚摸了司马嫱的小脑袋,望向嫡母林氏,感到疑惑不解。这是抓不到梅花鹿就开始撒娇了?但是,以小傻子的本事,除非没有遇见梅花鹿,否则不能空空如也。
“我也不大清楚她为什么哭啼。”嫡母林氏低着头,不敢直视白芍,按捺住七上八下的心跳,无奈地赔笑道。
“奴奴要回家!”司马嫱说得顺溜,语调带着赌气意味。
白芍思来想去,大概还是与梅花鹿有关,明日同裴老太君沟通一下,这裴氏家庙小傻子恐怕待不住。尔后,白芍牵着司马嫱,同嫡母林氏告别后,打算回房沐浴休息。
子时,烛火熄灭,轩窗半开,嫡母林氏忐忑不安地坐在床边。
“婉婉,长话短说,我不能逗留太久。我认识一个朋友,通过走镖,将大魏女童卖给西戎贵族,绝对有去无回。”玄微子低声道。
话音刚落,玄微子挨了嫡母林氏一巴掌。
“她不过是个痴儿,亏你这修道的如此狠毒心肠!”嫡母林氏气得浑身发抖,却被玄微子紧紧捂住嘴巴。
“婉婉,你真糊涂呀,我是为了你着想。这福寿郡主也不知痴傻到什么程度,回了恒山王府后,参加一些花社,胡乱吐出言辞,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你这辈子毁掉不说,太子妃娘娘可是要受到牵连的。”玄微子压低了嗓音,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嫡母林氏听后,攥紧拳头,略微迟疑。
“你若是不舍得将福寿郡主卖到西戎,那送到南蛮也行。南蛮以女人为尊,想必待遇不会太差。”玄微子叹道。
嫡母林氏思忖片刻,使劲地摇摇头。
“算了,还是由我做恶人。”玄微子转身离开。
嫡母林氏连忙开门,追赶出去,死死地拽着玄微子的衣角,近乎哀求地哽咽道:“玄微,别伤害福寿郡主,她本就怪可怜的。如果东窗事发,我不会拖累任何人,担下所有罪名,投水即可。”
玄微子听后,长叹一声,只能点头答应。
第二日早膳,司马嫱面对馒头白粥,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