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夜卿,慕非言便回到了墨浅冰休息的屋里,他看着睡眠中也微微皱起眉头的人,语气有些无奈:“你是不是在睡梦中,也在算计人?”
暮然间,慕非言的眼睛瞪大,看着墨浅冰嘴角的鲜血,他的呼吸瞬间被打乱了节拍:“怎么会?”
他放轻脚步,悄声走到墨浅冰身旁,小心的用手帕擦掉墨浅冰唇边的血迹,他发现那血迹中还混杂着一些药渣,心立刻便像是被人用力攥紧了一样的疼。
“你一饮而尽,并不是因为药苦!?而是为了要压下这口血!对吗?”慕非言眼中的怜惜,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出于何种感情。
墨浅冰浑身冰冷,她就像置身在冰窟,寒气几乎将她冻僵,但是她的身体却不能动,连因为寒冷而颤抖的动作,都无法做到。
就在这时,她的右手似乎被一个热源包裹,丝丝温暖的气息,顺着她的手,一点点温暖着她,她拼命的想要靠近那个热源,可她却僵硬的一动也不能动。
慕非言抓着墨浅冰的右手,感觉到了她冰冷的体温,忍不住将她的手用自己的双手裹紧:“你很冷吗?”
————————————————————————
墨浅冰和慕非言就这样在苏大夫家住了下来,墨浅冰很积极的配合治疗,她伪装的很好,慕非言再也没看到过她嘴角遗留下的血迹,如果不是他夜晚睡不着打开窗子透气,他永远都不知道,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究竟忍耐着怎样的痛苦。
那是开始药物治疗的第三天,墨浅冰的气色越来越好,身上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了,今天还在他的搀扶下下床散了步,而这天晚上,慕非言不知怎么,就是无法入眠,眼看着月影西沉,他才无奈的披上外袍,推开了窗子,坐在窗台上透气。
而这时,一声声隐忍的shen • yin声,从他对面的房间里传出,他的心立刻便提了起来:“墨浅冰!”
他连门都没来得及走,直接从窗子便掠了出去,直接撞开了墨浅冰卧房的门。
墨浅冰浑身是汗,正在床上瑟瑟发抖,她看到慕非言闯进来,整个人一愣,随即坐起身笑了:“非言,大晚上不睡觉,闯进来作甚?”
如果不是他早就对她有所了解,发现了她话语中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慕非言毫不怀疑自己会被她骗过:“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墨浅冰摇了摇头:“我很好。”
“你这样叫很好?”慕非言暴跳如雷。
“大半夜的,你们吵吵什么!”苏大夫被人搅了美梦,不悦道。
“苏游!她怎么会这样?”慕非言怒气冲冲的抓住苏游的衣领,将人提了起来。
“唉唉唉!”苏游被这样一提,整个人踮着脚“她都说没事,你急什么!打坏了我,可没人解答你的问题”
慕非言将人扔在一边:“说!”
苏游整了整衣领:“我还在想,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发现”他走到墨浅冰床前“你是我见过,最能隐忍的病人”
墨浅冰浅笑:“还好”
“你的身体你自己应该也知道,我是无法调养好的,只能用极端的手法去刺激,让你暂时失去对温度的敏感度,同时将你的所有脏腑都调整到最好状态,让你可以应付雪域的恶略天气,只是这样并不是正道,是药三分毒,更不要说你服用的都是对冲的剧毒,药效上来,当然就……”苏游敬佩的笑笑:“我以为你第一天就会哭天喊地了,没想到你可以一声不吭扛到现在,我在想,这傻小子要到第几天才发现,亦或者他就这样永远都无法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