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豪门圈子里的富太太们最近聊起八卦来是一个又一个,一边喝着精致的下午茶吃着甜品,一边动动嘴皮子笑谈陆家最近的糟心事。
前脚陆傅两家说是要联姻,一个个都在感慨陆家还挺疼爱陆予这个小乞丐的,竟然让陆予和傅云朝凑一对,后脚便听说秦蓁蓁和小儿子一起进了医院。
张夫人的老公是做珠宝生意的,平时也和陆家有点生意上的往来,这会儿她正喝着花茶啧一声:“这陆家也蛮有意思的,明明是找了二十年才找回来的小孩,说丢给傅家就丢了,还真巴不得赶紧脱手啊?”
旁边穿着长裙挽着发的女人接了句嘴:“这话怎么说?怎么就叫巴不得脱手?那可是傅家诶,这不是对二儿子挺好的嘛?”
张夫人闻言就翻了个白眼,她一直以来都是个嫉恶如仇的直爽性子,早就看不惯陆家那要名声又虚伪的样子。这会儿逮着机会根本没想给陆家说好话,张嘴便道:“得了,哪来的洗脑包啊。就傅云朝那条件,刚醒的病秧子,家里还是傅鸣当家做主,这能叫好?傅云朝要是真的好,陆鸿维和秦蓁蓁怎么不让陆栎当这个联姻对象呢?”
长裙女人讪讪笑了笑,嘟囔道:“这哪里能一样啊,陆二可是乞丐堆里来的。”
“要是秦蓁蓁当年不作,陆二能被丢到乞丐堆里去?”张夫人见对方一直反驳自己,没好气的回了句嘴,转头就看向穿着烟青色旗袍的女人,“韩夫人你怎么看?”
话一落,几个女人全都眼巴巴地盯着韩夫人。
韩夫人是个被岁月眷顾的女人,长发用玉色簪子挽起,暖玉似的纤细手指扣着精巧的小茶盏。她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茶,轻笑一声道:“我要是有个丢失二十年的小孩,找到以后我一定把什么都给他。最起码,也不会任由圈内人一人一句乞丐堆里来的。”
这话说得长裙女人脸色燥红,却令张夫人满意地笑起来:“最好笑的你们猜是什么?我今天还听到别人说秦蓁蓁和陆三进医院是被陆二给气的呢。”
韩夫人挑了下柳叶眉,透明的杯子轻轻往桌子上一放,漫不经心道:“是吗?我怎么听陆家的佣人说秦蓁蓁半夜发疯拿了把刀跑到陆三的房间,把陆家那养子给划伤了呢。”
“什么?!”
一时间,整个花园内只能听到几个女人的捂嘴惊呼声。
但没人怀疑韩夫人话中的真实性。
张夫人在震惊之后笑得嘴巴都咧开了:“该不会是晚上喝多了把养子当成一直讨厌的亲儿子,所以动手了吧?”
韩夫人轻轻一笑:“说不定呢。”
五点左右,这群豪门夫人们都起身告辞了。韩夫人靠在编织椅上,红唇勾起的笑一直没落下。她看着迎面走来的儿子,挑眉笑道:“这么早就回来了?”
“工作结束了就回来了。”韩青岩双手插在口袋里,整个人看上去懒洋洋的,目光扫过小石桌上还未收拾掉的茶杯和糕点,他随口问道,“家里有客人啊。”
韩夫人:“就那群小姐妹。“
顿了顿,韩夫人抬头看他,“你爸虽说被陆鸿维抢走了个项目,可那都是去年的事情了,你什么时候这么记仇了?”
韩青岩耸肩:“年纪大了看不得我爸受委屈。”
韩夫人:“我看你是哪里看陆霄不对眼吧?不过秦蓁蓁真把陆三给捅了啊?”
…
不出一个晚上的时间,秦蓁蓁半夜发疯伤了小儿子的事情就在首都豪门圈子里传得有板有眼的,虽说陆霄反应够快遏制了流言被搬运到网络,但知道秦蓁蓁受伤来探望的客人明显少了很多。
陆鸿维的脸色从陆予回家吃完那天开始一直都是黑的,好不容易用陆傅两家联姻的事让陆家的名声好转,结果仅仅一天时间,所有人谈起陆家就是一通笑话。
陆霄推门进来的时候他正坐在秦蓁蓁的床边,额头上还顶着一层可笑的红痕:“爸,妈怎么样了?”
“打了镇静。”陆鸿维见他过来,主动站起身,“你陪一下你妈,我去抽根烟。对了,你弟弟那边怎么样?”
“他没事。”
对于一个异能者而言手臂上划了一道就相当于用针刺了下手指,稍微有点疼,恢复得也快。不过按照陆家人对陆栎的宠爱,此刻陆栎还在单人病房里坐着。陆霄过来的时候陆栎的病房里似乎有人,他也没多想,秉承着不打扰弟弟和朋友聊天的原则,便直接往这里走了。
陆鸿维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陆栎的病房在楼上,按理说陆鸿维该上去看看,但这会儿他心里烦得很,额头仿佛还在隐隐作痛,脚下步子加快往天台而去。
陆栎的病房内。
看上去三十岁上下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目光划过陆栎手臂上的绷带,皱着眉道:“那女人是不是有病?她怎么敢动你?我帮你杀了她?”
陆栎的表情看上去也相当不耐。从昨天晚上受伤进医院到现在,陆栎心中的不安像一座活火山突然迸发。他躺在病床上睁着眼睛不断思索秦蓁蓁突然的反应是否跟陆予有关。如果是在此之前陆栎压根没将陆予这个陆家真少爷放在眼中,那么自从综艺事件、异种事件以后,他在面对陆予这个名字时,浑身都紧绷了。
陡然听到眼前人说‘杀了她’三个字,陆栎的目光蓦地凝在了他的身上,一张干净漂亮的脸在此刻竟然显得有些狰狞,眉眼勾出狠毒,他咬着牙一字一字的问:“你要怎么帮我杀了她?像上次给陆予找麻烦一样?蠢到让七只异种出去,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男人闻言,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当时他也只是太生气了,陆栎什么时候这么委屈过,竟然被一个小乞丐摆了一道,那不得给那小乞丐一点颜色看看吗?
他也根本没多想,以前不是没这么招摇出去过,只是这一次踢到了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