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珩继续盯着他,好半晌才摇摇头,淡声开口:“你还记得我哥哥吗。”
沈止睁开眼,剔透温柔的黑眸像是浸润在水中的珍珠:“昭王殿下吗?殿下请节哀。”
“我问你记不记得。”
沈止笑了笑:“下官与昭王殿下当过几年同窗,自然记得。”
姜珩看着他的表情,眼神冷了几分:“你根本不记得。”
对话戛然而止,恰好马车也停了下来。沈止侧耳听到同僚的声音,起身一笑:“殿下,到了。”
姜珩在城外的一座小山上立了昭王的衣冠冢,圣上居然也没有多说什么,由着他去。
下了马车姜珩就不再理会沈止,沈止乐得清闲,放缓了脚步,和比较脸熟的同僚并肩而走,后者看他一眼,眼中满是敬佩之意。
“做什么?”沈止被他看得毛毛的。
同僚小小声:“你居然还活着。”
沈止:“……”
同僚继续小小声:“进去那么久,我们还以为你被殿下……”
前面传来姜珩的轻咳,侍卫立刻闭嘴,干笑一声。
一行人安静地走在山间小道上,四下只有微风拂过树叶传来的沙沙声,沈止就算是走着也能发困,眯了眯眼打量了一下四周,脚步忽地一顿。
“殿下……”
话音未落,他身旁的侍卫陡然一把抽出腰间长刀挡在姜珩背后,“当”的一声,地上落了一支羽箭。
姜珩转过身,面容肃静,眸色冷冷的,微风带起他雪白的衣摆,整个人像是一朵不该出现在这个时节的霜花。
四周迅速从各个方位围来十几个黑衣人,沈止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愣了愣,才不太熟练地抽出腰间的长刀,缓缓靠到姜珩身前:“公主小心。”
姜珩淡淡道:“该小心的人是你。”
话毕,那些黑衣人便训练有素地组成一个小型鹤翼阵,将沈止五人包抄起来,旋即翻手拔出长剑,猛厉袭来。
原本困得要死不活的沈止顿时活过来了,勉强迎上一个黑衣人,秀致的长眉一蹙,一本正经道:“这位兄弟,不知你年岁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