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学的时候最帅,可惜那时候没有适合我的比赛。”宋沧环抱她的腰,低声说,“你不是也看过吗?在视频里。”
记录xī • zàng骑行的纪录片里,高宴总喜欢拿着摄像机四处乱拍。有一次他拍到宋沧在海子发愣的背影。那湖泊很小,一个人都没有,宋沧脱光了下水游泳,出水时浑身湿漉漉,抬头看见一片云正跨过远处的雪山。他也不觉得冷,水淋淋地站着,高宴在远处把他纳入镜头,吹了声口哨。
宋沧那时候已经很高,比现在瘦,头发比现在长。回头看到高宴,他冲高宴竖起中指,笑了出来。
路楠捂着眼睛:“不记得了。”
宋沧不放过她:“不可能。你是哪里没记住?这里,还是这里?”
他拉路楠的手去触碰自己身体,从胸口到肚脐。路楠抽手:“流氓。”
两人推搡中碰倒了喝空的易拉罐,易拉罐从平台上滚下去,哐哐砸在屋檐,落到地面。在寂静的夜里弹出很清晰刺耳的声音,残余啤酒洒了一地。
宋沧只得起身收拾,从窗口翻回室内。路楠跟在他后面,没忍住摸他屁股的冲动:“好翘啊,宋老板。”
宋沧:“……你等着。”
逗宋沧玩成为路楠新的乐趣,她落地了还不消停,在他臀上拍了一巴掌,声音响亮。
次日在美术馆门口和沈榕榕碰面的时候,沈榕榕盯着路楠脖子上的丝巾看了半天。“欲盖弥彰。”她扒开丝巾看路楠颈上吻痕,“宋沧是狗吗?亲得这么狠。”
一楼的展厅已经快布置完了,悬挂在大厅中央最大的那幅《早春》暂时被取下,估计得等开展当日再正式展出,但地上立着标牌,画的名字、材质、作画时间、意义,全都写得清楚。“纪念我生命中最珍贵的女人,她是我记忆里最早的春天。”
沈榕榕冷笑:“他跟我分手的时候说,我不能带给他任何灵感和刺激。我还哭过呢,你记得吗?你肯定记得,我在你家里哭了两天,把你屯的酒都喝光了。第三天他就在朋友圈官宣新恋情,什么三个月前你来到我身边巴拉巴拉。”
她转身在展厅里乱走:“蒋富康!蒋富康,人呢!滚出来!”
愤怒的声音在展厅里回荡,工人们面面相觑,很快有工作人员和布展人跑出来,拦下沈榕榕。路楠忙转身跟上去给她壮胆——虽然她知道沈榕榕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壮胆。
展厅有如迷宫,路楠走得有点儿发晕,拐过一块展板,差点和迎面走来的人撞上。
“不好意思……”她帮那女人把落地的手机捡起,发现手机正在通话中,对方是“弟”。
抬头时路楠愣住了。眼前是曾给过她好几巴掌的宋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