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皓然先是恳求:“拜托你了,我的爱情和婚姻,成败在此一宴。”讲完又威胁,“你要是无法完成这个任务,罚你给我洗三年衬衫!”
把任务交给了路楠,路皓然却总是不能放心。他时不时探头去看,客厅里很静,偶尔有一两句说话声,都只是闲聊。周喜英和路楠之间的气氛古怪得让路皓然无法读懂,有什么似乎正在化解,但经年累月的沉疴,需要漫长的时间才能消融。
三人确定了家宴的时间,兄妹俩和母亲辞别时,周喜英看路皓然:“带来看看吧。”
路皓然眉毛一挑。
“我还没有接受!”周喜英又说。
路皓然不停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送路楠回家路上,路皓然联系女友,让她调整安排,到时候把孩子也带来一起热闹热闹。两人隔着手机说笑,路楠很少见大哥这么开心,那笑声有点刺耳,又有点儿让人羡慕。
“把你男朋友也叫上啊。”挂了电话,路皓然说。
“分了。”路楠言简意赅。
路皓然愣得忘了启动车子:“才多久啊?又分了?为什么?”
路楠不想把已经跟周喜英说过一次的事儿又复述,潦草答:“合不来。”
“分了我……我昨天怎么没听见他说?”路皓然茫然道。
“什么?”路楠一下坐直,安全带勒得她胸口很疼,“你昨天见过宋沧?”
“我班上有个学生肾结石,大晚上的疼得嗷嗷叫,我连夜把人送到医院看急诊。那个男的……叫什么?”
“宋沧!”
“啊,宋沧,他当时正好从医院里出来。他倒是认得出我,还跟我说了几句话。”
路楠心想,他当然认得出你,我的几本相册都快被他翻烂了。
“人还挺好的,热情,还帮我推轮椅把学生送到急诊室。”路皓然回忆,“也对啊,我提起你的时候,他没怎么搭理我。”
路楠还以为宋沧出事,为自己一瞬间的焦急暗唾,慢慢坐好。
“我走的时候在停车场又看见他了,他正从外头赶回医院。”路皓然启动车子问,“是有什么亲戚住院吗?他说昏迷几个月了,昨天刚醒。”
安全带又一次把路楠胸口勒疼。她抓住路皓然的手:“谁?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