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停住，连遇抬头果然见右手处挂着块匾额，灰扑扑的匾面上勉强看得出苟记二字。
抬鼻一闻，哪有什么茶味？
“这个是他家的分店，有茶味的总店的苟老板，这边的掌柜的喜欢吃鸡，不信你闻。”
连遇一闻，还真是。
解了惑便要选衣服了，连遇二话不说抬脚便进了门内。
掌柜的早就看见了他们，可这会儿连遇进门，他的眼睛却一直瞄着门外的人。
大约觉出连遇在看他，掌柜的赔了个笑，收回眼：“您选点儿什么，我们店里货品齐全，京城流行什么我们这就有什么，不用怕选不到您称心的。”
“你在看什么？”连遇眸光低垂，嘴角微微牵着，手从一排轻纱料上拂过，明明是和气的神情，话音里细听却带着丝冰冷。
未料到他会提这个，掌柜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又朝外瞅了瞅，下定决心般地朝连遇身旁一凑：“小的斗胆，提醒这位少爷一二，外头那位你若是认得也尽早断了往来，那人不吉利。”
“那你看我吉利吗？”
掌柜的张张嘴，心知自己是触了霉头，乖乖地回到曲尺柜台后头，大口啃着方才没吃完的鸡腿，边吃还边摇头：这年头怪事真多，居然还有人护着那个扫把星的？可真是没事自找霉头。
想想又觉得自己多余，人家上门送生意，自己没必要和钱过不去，毕竟前几天老爷因为卢小姐的事受了惊吓，到了这会儿总店还关着，一个苟记全靠他们几个分店撑着呢。
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掌柜的瞬时放下芥蒂，又走到连遇身后介绍起布料了。
虽然他吹得天花乱坠，可在连遇眼里，这些料子不过尔尔，好在那个掌柜的后来没再找死，心思略顺的他总算勉强挑了块入眼的。
“这个，多少？”
“五……”掌柜的正要报数，门外逛了好些时候的包晴忽然冲了进来：“我付，哎呦！”
她又碰到了货架子。
幸好掌柜的眼疾手快，才没将架上的布匹落地。
“你付？”满脸嫌弃的掌柜的掀了掀眼皮，举起个巴掌，前后翻了两下：“那得十两。”
“十两？你刚刚明明说得不是五吗？”
“是五不假，五两银子是卖这公子的价，换你就得十两。”
连遇笑着收回插进口袋里的手，敢在他眼皮子底下……
这头他正琢磨让这掌柜的如何死，那边从惊讶中回神的包傻子竟真的开始掏钱。
一块、两块、三块碎银，不够，又掏铜板，一个两个三个……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