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那时候在研究所的工作也不顺利,后面的事情,他也不想回忆了。总之他回家乡做了一名物理老师,每天忙忙碌碌的,看着三年一更换的新鲜面孔,才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我家孩子从来没出过国,上大学的时候,反而是走得最远的。”对于没能给孩子提供良好的条件,付孩子学费和生活费的吃力与窘意,林玉梅再了解不过了。
何为也知道她家的条件:“还是国内好,国外乱糟糟的,也没什么人情味。”
两人说起孩子,话不免多了些。
林玉梅担心三人喝水的问题:“主要是没有容器,前几天下雨的时候,没有东西接,只能看着外头瞎着急。”
为了节省,之前家里的纸箱子和矿泉水瓶子她都是留着卖给废品站的。
村子里的人渐渐少了,都选择去大城市里定居,再不济的,也都在镇上买了房子,留守的都是些老头老太太,种着一小片菜地,自给自足。
现在农业机械化了,也不需要卖力气。
林玉梅小时候倒是用树叶取过水,但是能不能长期携带,她也没有底。
“其实野外取水的方法有很多,只要有植物,就有法子找到水。”何为想了想:“但就像你说的那样,没有容器,没有瓶子。这时候但凡能飘来几个塑料袋子都是好的。”
虽然不明白何为老师要塑料袋子做什么,但她本能地选择相信何为老师。
前路未知,但也许现在他们不能停止不前。
他们有权利大笑,痛苦,自己做出选择,然后自己承担责任。
他们把想要离开的决定告诉了晓晓,晓晓的回答也很可爱。
“我一个人也没有生存能力,当然是跟着你们走了。说不定走着走着,就有信号了呢。”
晓晓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语气低沉:“可是,我的手机快没有电了。”
“你们来的时候身上都有什么?”何为准备做个统计:“我刚来没几天,身上有手机和眼镜,还有我家的钥匙。我们要往南边走,需要手机上的指南针,可惜的是没有网络,没法定位。我以前还做过小型的信号接收器。”
林玉梅说,她出来的时候是拎着水壶的,只不过被她随手放在地上了。
“好像没有什么可用的东西。”何为笑道:“早知如此,我就多看几集荒野求生了。”
晓晓则有些担忧地开了口,指着墙角的那两只小乌龟:“那咱们要把这两个小东西带上吗?”
“咱们连自己都顾不上了。还是放了他们吧。”林玉梅叹了口气:“动物有动物求生的法子,放了它们,也许它们会活得很好的。”
晓晓闻言有些失落,但也理解。如果她现在还是每月按时拿工资的白领,也许就可以留下了。
何为却持有不同的意见,他觉得带着当个储备粮也是挺好的。
闻言,晓晓说他残忍。
何为老师不以为意:“真到了要饿死的地步,蚯蚓昆虫你都会面不改色地咽下去。”
“现代文明的尊严与挑剔,是优质良种,生长剂,农药和大棚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