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玺又是脸色一黑。
“少在这给我闹脾气,快点开车。”季翡说。
谷玺气急了,却也明白,只有她可以帮自己,他深呼吸了几口,调整好语气,这才好声好气说:“确实,刚刚是我的人态度不好,可以请你接受我的委托吗?”
“不接。”季翡说。
“你!”谷玺顿时更怒。
“不过……”季翡说,“我倒是可以给你指个方向。”
谷玺脸色又软化了下来,目光灼灼盯着她看。
“一个亿。”季翡说,“到账了我就给你说。”
季翡一般出任务不负责收钱,就负责打鬼,因此第一次自己报酬劳,还有点不熟练,干脆随便挑了个顺口的数。
“好。”谷玺毫不犹豫答应下来,随后继续开车,送她到了江家,又叮嘱了一句,“别忘记我们的约定。”
“好,回吧。”季翡点头。
季翡起先还觉得这人三心二意——根据剧情来看。
不过在看到他本人之后,觉得人顶多算是没礼貌,本质上并不是剧情里所说的那种人,甚至属于命数很正的类型,这样的人往往也伴随着一定的正义感,专注且专一。
再看他肩膀上那坨不知道多少年怨念累积的邪气,季翡也就看出来了,他这一世和女主一直虐来虐去的,最后追妻火葬场,是源自于上辈子的恩怨。
这辈子注定情路不顺。
既然已经被发现自己不是原身,那不如帮他个忙,好完全了断联系,免得日后麻烦更多。
季翡一进屋,就看到江于渊在喝酒,他连酒杯上都刻着他的名字,只是这次不是明晃晃的大名,而是首字母缩写。
“和你的小男朋友处的怎么样?”江于渊八卦问。
“分了。”季翡回答。
“分了好,不然我可能会吃醋。”江于渊笑眯眯说。
“你对我一见钟情了?”季翡笑着问。
“那倒没有,就是觉得你顺眼,说不定再相处几天,我真的会喜欢上你。”江于渊说。
“嬉皮笑脸。”季翡下了定论。
“那总比你那榆木脑袋的‘前男友’好吧?”江于渊说,“和他呆一块儿,多无聊啊,不像我,可以陪你吃东西、看电影、聊天、说八卦。你想做的事,我都会陪你。”
“轻浮。”季翡又下了个定论,随后说,“你家有线没有?”
“什么样的线?”江于渊问。
“就是最普通的线,都行。”季翡说,“我要拿来帮着它。”
季翡举起手里抓着的小黑猫,又说:“老这么抓着也不是个事儿。”
“哦~”江于渊说,“没有,面条可以吗?”
季翡想了一下:“凑合吧。”想了一下,又说:“不太行,算了,我先抓着吧。”
“啊,丝带可以吗?”江于渊突然想起家里丝带很多。
“这个好。”季翡说完,就看到江于渊手往后一掠,双指之间拉着一条丝带,如水滑过,没有了丝带的捆绑,一头秀发顺势滑落。
随后他将在手中轻轻荡漾的丝带往前一递,看着季翡说:“给你。”
季翡走到他面前,接过丝带,一头绑在小黑猫的脖子上,一头绑在自己的手臂上,单手绑有点困难。
“需要我帮忙吗?”江于渊问。
“需要。”季翡把手递出去。
江于渊低头给她绑上,动作很慢,带着行云流水的优雅,表情很安静,又很专注,明明只是绑个丝带,愣是在弄出了再雕琢艺术品的味道来。
他的动作也很轻巧,全程没有碰到季翡的手腕,却绑了个结结实实,却又不会勒到她的手腕。
“为什么绑了个死结?”季翡看着自己的手腕问。
“免得你睡觉的时候松了。”江于渊回答。
“那我洗澡的时候不就不能取下来了吗?”季翡说。
“啊……”江于渊看向她,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抱歉,我没有去想你洗澡的事,也就没注意到这一点。”
季翡还未说话,江于渊又说:“你应该带睡衣了吧,我家没有女士睡衣。”
“我-裸-睡。”季翡说。
江于渊顿时做出害羞状:“干嘛和我说这个啦。”
季翡:“……”
“二楼的客房,你可以随便选个喜欢的。”江于渊说。
“好。”
季翡说着就把小黑猫拖着走了,因为丝带不够长,小黑猫是悬空的,还得双脚踮着走,看上去就像是要无法呼吸了一样,两只小短腿不停的踏地,努力跟上季翡的脚步。
江于渊作为一个爱狗人士,偶尔也会垂怜一下小猫咪,见状立马喊住了季翡说:“你还是抱着它吧,怪可怜的,脖子都快断了。”
季翡直接举起手,小黑猫被吊了起来,在半空中挥舞着四肢。
“它很高兴的样子。”季翡说。
“……”江于渊再次被季翡打败。
看来这个猫果然不是普通的猫,这么被吊着都没发出痛苦的声音,甚至有点凌空起飞的感觉,但又相当克制,似乎是怕被季翡发现它能飞。
它张牙舞爪的样子更多是在表达不愉快。
“嗷呜呜!!!”猫咪怒吼。
“别吵。”季翡说。
“嗷……”声音弱了下来。
“乖。”季翡摸了一下它的小脑袋。
在江于渊看来,他就看到了三个字: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