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闻轻的记忆里,外婆一个人都隐居了很多年,更别提她还跟着外婆一起隐居了好几年。
曲鹤元看到闻轻胡思乱想的表情,心里,这误会要是再不解释,这外孙女跟他可就加深了隔阂与嫌隙。
“商应寒。”曲鹤元又一次喊道。
从过来到现在,商应寒基本上一直在保持缄默,他跟来并不是为了要参与什么,而是守着闻轻,因为她没有安全感。
闻轻和曲家主的对话,他在旁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自始至终并未干预搭腔。
祖孙关系逐渐融洽,再到因闻轻情绪的失控,商应寒也都看在眼里。
他走过来,握住了闻轻的手,遂看向曲鹤元:“外公。”
曲鹤元说:“你来告诉款款当年的一些事吧。她总该知道。”
闻轻倏然扭头看向商应寒。
什么意思?
五叔也知道当年的一些事?
不对……
五叔怎么会知道呢……
在闻轻满脸疑惑中,商应寒缓缓开腔:“当年的事太久远了,我也不是很清楚。”
曲鹤元眼睛一瞪:“臭小子,你少来这套,该说记不清楚是我,我已经上年纪了,你上年纪了吗?”
“三十而立,也算是上了一些年纪。”这是商应寒第一次亲口说自己上了年纪。
闻轻差点惊掉了下巴。
“你……算了算了,先把流清给款款埋的这一坛酒挖出来,至于刚才那件事,晚点再说。”曲鹤元对闻轻道:“款款,你看好不好?”
闻轻没吭声。
她总觉得外公在刻意让她忽略一些不要紧的事,可看似不要紧,实则都是她最想弄清楚的事。
不多时。
闻夜白和闻行止带着几个人,拿着铁锹过来了。
曲鹤元拄着拐杖,走到石榴树旁边的某个位置,脚下踩了踩:“应该是这了。”
闻行止问:“外公,你确定是这吗?”
曲鹤元板着脸:“你管我确不确定,挖就是了。”
闻行止说:“我的意思是,位置精准好,才能更快挖出来,一旦出了什么差错,到时候弄破了坛子怎么办。”
曲鹤元手里的拐杖,重重的往草坪上拄了拄:“要是弄碎了,你看我怎么修理你。”
闻行止:“……”
在闻行止和佣人按照刚才曲鹤元划的那个位置,准备开始动工时,曲鹤元又走到另一个位置,用拐杖指了指:“不对,应该是这。”
闻行止:“外公?”
“我这不是因为上了年纪,脑子有点不记事,怪我吗?怪岁月的蹉跎。”曲鹤元振振有词说道。
闻行止:“……”
曲鹤元指着那个位置:“应该是这了,刨吧。”
闻轻在一旁静静看着。
自从外婆消失后,她就再也没有收到过和外婆有关的任何消息,石榴树下这坛酒,是外婆给她留的。
酒还在,人也一定还在。
她这样安慰自己。
当她转头看向身边的商应寒,小声问他:“外公说,当年的一些事,五叔你也参与了,可你真的不记得当年的事了吗?”
商应寒凝着她的眼睛,良久未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