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佟佳氏就算是不道歉也得道歉了。
佟佳氏气得不轻。
周嬷嬷怕她发火,反而把事情搞得更糟,冲佟佳氏使了个眼神。
咬着唇,忍着怒气,佟佳氏阴沉着脸,“那拉贵人,是本宫不是。”
那拉贵人看了她一眼,“娘娘知道便好,既然您都赔不是了,妾身也不会和您纠缠。”
她让出了路。
这下子,谁不觉得那拉贵人大气?
佟佳氏气冲冲走了。
她走后,不知是谁笑出声来。
小钮钴禄氏道:“行了,都散了,今儿个闹出这么大乌龙,得亏是拿寻找失窃的东西当了借口,不然传出去,咱们大清颜面何存?”
“钮贵妃娘娘说的是。”
荣妃等人屈膝行礼道。
众人散去后,小钮钴禄氏让人把如是带下去,还叮嘱众人盯牢了,要是人没了都下去陪葬。
事关自家性命,纵使有人别有用心,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把事情安排妥当,小钮钴禄氏才看向那拉贵人,“那拉贵人,那如是被抓,你这回躲过了一劫,往后可得小心点儿。”
“多谢钮贵妃娘娘提醒。”
那拉贵人道谢道。
“用不着谢本宫,今儿个这回也是你本事。”
小钮钴禄氏虽不知内情,却也猜出了个大概。
那佟佳氏来势汹汹要说没个什么依仗,谁相信,八成是想陷害那拉贵人,哪知道那拉贵人棋高一着,却是来了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佟佳氏反而中了陷阱。
那拉贵人笑了笑,没多说什么,不承认也不否认。
小钮钴禄氏不由得高看她一眼。
早些年她进宫时,那拉贵人已经诸事不理,只知道吃斋念佛替阿哥们祈福,想不到也是个稳得住的。
小钮钴禄氏对那拉贵人点了下头,“本宫还得去告诉皇太后一声,便不久留了,告辞。”
那拉贵人送了小钮钴禄氏等人出去。
在送阮烟的时候,她给了阮烟一个感激的眼神。
今儿个这事,如果不是善贵妃先前来提醒,那拉贵人还真的会中圈套,到那时候,报不了仇不说,只怕死都死的糊里糊涂的。
阮烟冲她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回到钟粹宫。
阮烟刚坐下,雅莉奇就过来了,脸上满是担忧,“额娘,刚才有人来搜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只不过是闹出了个乌龙罢了。”阮烟轻描淡写说道,这件事到底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事情既成,便没必要多说。
雅莉奇瞪大眼睛,乌龙?这么大的阵仗怎么可能仅仅只是乌龙?
她刚想让额娘不要拿她当小孩子糊弄,就听到安妃道:“好了,雅莉奇,你先下去,我和你额娘有些话要说。”
雅莉奇愣了愣,看了阮烟一眼,道了声是,退了下去。
阮烟心里咯噔一下,果不其然,等雅莉奇一走,安妃就开口:“今日这事你是不是早就知情?”
阮烟脸上露出讪笑,她打着哈哈试图敷衍过去,“姐姐您真会说笑,这……”
“别和我打马虎眼,你当我没瞧见你和那拉贵人的眼神。”
安妃挑眉果断道。
阮烟一时语滞,只好老实道:“事先,我是知道一些,那拉贵人被如是窜唆了弄了人偶想魇咒皇贵妃,被我发现了,烧了人偶,但我不知道这事原来是皇贵妃做的局,更想不到这事会闹成这样。”
巫蛊之术可是动摇国本的大事。
按阮烟的猜测,顶天不过是可能会设个局让众人怀疑到那拉贵人头上,哪里想到,皇贵妃出手这么狠,动静这么大,竟然把后宫妃嫔全都牵扯进来了。
她也心有余悸。
幸好是她之前早就拿定主意,让那拉贵人毁了那人偶,不然现在,那拉贵人恐怕在宗人府。
“你真是胆子大,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商量!”
安妃又急又气,嘴唇都在发抖。
刚刚她一直提心吊胆,就怕这把火烧到阮烟头上来。
阮烟忙提起茶壶给安妃倒了杯水,“姐姐,那巫蛊之术多要命,越少人知道越好,我也是抱着倘若真有什么万一,您不知情至少能保全了您。”
碰上巫蛊之术,上头人只有宁杀错不放过的念头。
安妃也知道厉害,“你既心里清楚,更该和我商量,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岂不更加妥帖。”
“是、是。”
阮烟满口答应,狗腿子似的给安妃捏了捏肩膀,“是我想的不周到,下次若是还有这种事……”
“还有下次?”
安妃眉头一扬。
阮烟连忙改口:“绝无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