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佛送到西,你便去帮朕问问乌希哈她怎么想。”
当夜,康熙看着正卸着珠钗的阮烟,手撑在身后,一身湖水蓝杭绸直裰,眉眼沉淀了岁月,却发显得有男人味。
阮烟眨巴下眼睛,这事她肯定会答应。
不过,要她帮忙,总得付出点儿好处吧,她笑盈盈地看着康熙:“万岁爷,这事臣妾肯定答应,不过,您能不能……”
免掉她抄佛经的次数啊。
“不能。”
不给阮烟把话说完的机会,康熙无情地拒绝了。
阮烟话都到了嗓子眼都被堵回去,她不乐意道:“您都不知道臣妾要说什么呢?”
“你要说的无非就是让朕免掉抄佛经的次数。”
康熙道,“除了这个,你还会说什么?”
阮烟:“……”
可恶,被看穿了!
“您太英明了也不好,男人有时候该装糊涂才是。”阮烟一本正经道:“您这么一来,可不就没情趣了。”
康熙听着她满口歪理,忍不住笑,拉了她的手一把,阮烟哎呦一声倒在他怀里,人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就已经被堵住了。
屋子里响起了动静。
春晓已经是老人了,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夏意和秋色却有些面红耳赤。
春晓瞧她们羞涩的模样,仿佛瞧见了自己当年刚到钟粹宫时候的模样,忍不住低声笑道:“你们若是不好意思听,便去茶房吧,等会儿娘娘叫人了,我再去喊你们过来。”
“那就辛苦春晓姐姐了。”
夏意羞涩地说道。
秋色冲春晓感激地笑了下。
两个人低着头去了茶房。
钟粹宫的茶房好东西也不少。
因着她们娘娘爱吃,也舍得吃,天南地北,五湖四海的什么好东西都敢吃,地方官员每年进献的贡品,闽南的贡橘、两广的荔枝、云南的普洱,除了贡品,少不得还有御膳房的点心。
瞧见夏意、秋色两人过来。
机灵的小宫女忙端了茶水点心过来,“两位姐姐吃茶,这点心是适才御膳房多送的红豆糕,甜而不腻,正好配茶呢。”
“多谢你了。”秋色大大方方说道。
小宫女笑着道了声客气,又去看炉火了。
秋色喝了口茶,见红豆糕做的小巧精致,梅花状,点点红豆点缀,卖相极好,原本没什么食欲,也馋了,拿起一块尝了下,味道的确不错。
她拿帕子轻轻擦拭嘴唇,低声道:“夏意姐姐,原先我来钟粹宫前,一直听说万岁爷怎么疼爱咱们娘娘,今儿个才知道此话不假。”
“要死啊你。”夏意躁红了脸,拍了下秋色的手背,“这种话也是你能说的,你可还没出嫁呢。”
秋色低声笑了笑,“姐姐不也心里明白?”
夏意原本想忍笑,可实在忍不住,低声笑了一声。
这话说了虽然羞人,但万岁爷的宠爱无论对于后宫妃嫔,还是对于朝廷大臣都十分重要。
阮烟被折腾了一宿。
翌日起来时腰都快断了。
哈宜瑚跟和卓起来找她吃早膳,阮烟还在床上躺着。
哈宜瑚推了推阮烟的肩膀,“额娘,起身了,太阳晒屁股了。”
阮烟迷迷糊糊,把哈宜瑚拉上床一起睡,“别吵,额娘再睡一会儿。”
哈宜瑚觉得有趣,咯咯笑了,还朝和卓伸出手。
和卓也觉得好玩,她不着急上床睡觉,慢吞吞寻了张绣墩坐下,翘起两只脚,“嬷嬷,脱。”
索卓罗氏一向溺爱她,忙上前帮忙脱了绣鞋和袜子。
和卓脚刚要落地,瞧见地板,又怕脚弄脏了,伸出手喊索卓罗氏把她抱过去,刚躺下,雅莉奇来了,瞧见她们两个躺上床后,气得翻了个白眼,“我叫你们来喊额娘起身,你们倒好,都睡回去了。”
雅莉奇一手提溜一个把人提了下来。
和卓刚躺上去没两秒就被提溜下来,整个人呆呆的,迟疑片刻犹豫该不该哭,等做好决定,阮烟已经被雅莉奇喊起,一家子准备吃早膳了。
和卓想了想,算了,下次再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