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各地秀女都到了京城。
章佳氏也打听得差不多,京城本地秀女的情况倒是好了解,外地的却是有些麻烦,好些秀女打小跟着阿玛额娘在外头,外人压根不了解脾性。
得亏章佳氏和安佳氏人缘好,找些熟人问问话,旗人嘛,拐着弯绕着巷,往祖宗三代数,怎么也是亲戚。
“可算打听得明白了,没耽误贵妃娘娘的事。”
章佳氏捶了捶背,说道。
安佳氏见状,上前殷勤拿起美人捶,给章佳氏捶了捶后背,“额娘,您看您都辛苦了好些日子,要不咱们过几日再进宫去给娘娘报信,您好生休息几日?”
章佳氏心领了安佳氏的好意,笑着摆手道:“不必了,咱们好不容易打听明白,还是早些让娘娘知道的好,再说,舒舒觉罗氏福晋和纳喇福晋也不托了咱们些事,人家没少帮咱们的忙,咱们也得还了这份人情。这事我看早办早好。”
章佳氏既这么说,安佳氏也不多劝了,下午寻人去夏和安的外宅带了句话。
翌日宫里就来消息,请这婆媳次日进宫去。
章佳氏婆媳收拾妥当进了宫。
这回的事,章佳氏二人都没少忙活,最后挑了三个合适的人选。
“贵妃娘娘,这里是三个姑娘的姓名、家世和年纪。”安佳氏递给阮烟一个帖子。
阮烟打开来一瞧,好家伙,这资料是真齐全。
不但连姑娘家有多少人口都写得清楚明白,连父辈、祖辈官职也都写的一清二楚。
阮烟心知自己额娘没这么仔细,这帖子肯定是自己小嫂子的功劳,心里对安佳氏越发喜欢,“这么周全,额娘和嫂子怕是辛苦了好些日子吧?”
“哪里就辛苦了,不过是出去喝喝茶认认人的事罢了。”
章佳氏笑盈盈说道,“我们哪,还瞧了不少新出的好戏呢。”
“哟,如今京城时兴什么戏?”
阮烟随口问了一句。
章佳氏说了几出戏名,什么《玉箫记》、《香魂断》,一听就是些情情爱爱的戏。
阮烟笑着听章佳氏说起那些戏的好坏来,丝毫不觉得不耐烦。
她和章佳氏说到底聚少离多,能听额娘多说说话也是好的。
春晓过来换了茶后,章佳氏才结了这个话题,“不过,外面的戏说到底也比不上升平署的戏,论模样、论身段,还是升平署的好。”
阮烟心道,那可不,升平署那里头可是百里挑一。